“好好养伤,其他的等伤好了再说,有事就喊张成。” 宋清淮安慰两句,起身离开。
欧阳昱目送着宋清淮离开,庆幸当初在广山县,结交了这么一个朋友,本以为没这么快再相见,不想老天保佑。
宋清淮出门,就见张成端着饭菜过来,吩咐道:“张成,好好照顾他。”
“好的,老爷。”张成恭敬的应下。
宋清淮回到堂屋,见苏白英已经缓过来,捧着一杯茶在喝。
见宋清淮进来,给他倒了杯水,柔声询问:“夫君,人如何了?”
宋清淮坐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醒了,伤得太重,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外头全是衙役,暂时是离不开。”
苏白英叹了口气,“只能先养着,时刻准备着吧,谁知道知府没找到人,会不会再来搜查。”
宋清淮自责不已,“如今只能这样,让娘子跟着担心,是为夫的不是。”
先前看到院子被衙役围着时,心都差点跳出胸膛,现在看来他真是太草率,日子过得太平顺,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喽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还没资格插手。
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幸好老天站在他这边的。
苏白英不忍他自责,安慰道:“当时的情况,夫君也不忍心无视,毕竟是一条人命,用膳吧。”
“嗯。”
人都有私心,假如素不相识,宋清淮虽然不会报官,可不会把人留在家里。
相识是缘,他不是无情之人,做不到置之不理。
宋清淮用过午膳,顶着烈日往书院而去,衙役沿途敲开各家门,拿着搜查令挨家挨户搜查。
见此,脚步飞快的离开,生怕惹事上身,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府衙大堂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四十出头的段德海身着蓝色官服,挺着个大肚腩,满头大汗的转圈,不时用帕子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天气的原因。
神色无比憔悴,眼睛满是红血丝,还挂着两个黑眼圈,一眼便知整晚不曾合眼,至于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许同知、肖通判,你俩帮着想想办法。”
同知许无云和通判肖廷修候在一旁,俩人到是精神抖擞,不过对于段德海的焦虑,他们站在下首,双手相扣置至腹肌,眼关鼻,鼻关心,与段德海的焦头烂额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提名,许无云上前一步,不紧不慢的作揖道:“大人,下官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底下人的消息。”
肖廷修跟着点头。
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无从下手,衙役、捕快,全都派出去寻人,府城都被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人,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么热的天,他们不可能顶着炙热的太阳,亲自去寻那所谓的贼人。
许无云平日里对段德海恭敬有加,如今恨不得伸手,把对方拉下马,届时他便可暂时替代,倘若运作得当,说不定下一任知府就是他。
肖廷修则在想着,不知他的卿儿会不会被吓到,今晚得寻个机会过去看一下,免得又说什么离开他的话。
他对知府之位并非没想法,不过他担任通判没两年,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
许无云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地建议道:“大人,实在找不到,就换一件贡品,价值相同,再写封请罪折子,想来圣上也不会计较。”
段德海眼睛微眯,见许无云一脸淡然,突然怀疑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只要把自己拉下来,对方身为同知,只比他低一阶,很有可能上位成功。如今在这儿跟他装无辜,是想打消他的疑虑,府衙到底丢了什么,许无云不可能一无所知。
许无云被他盯着,开始还不觉得,一盏茶时间过去,怀疑的眼神还粘在他身上,有些不自在,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见此段德海质问道:“许同知,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茶水入口,耳边传来段德海幽幽的询问声。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空旷的大堂,好一会才停下来。
许无云立刻喊冤叫屈,“大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下官怎会做这种事。”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可不能表现出来,对方还没彻底失势,此时跳出来,那不成了出气筒。
“哼,最好不是你,否则...”段德海放完狠话,又把目光转向肖廷修。
感受到他的目光,肖廷修作揖道:“回禀大人,下官近些时日一直忙着处理积压的事务,对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一番话下来,打消段德海的怀疑,他确实挺忙的,自从得知圣上要派巡察使来临江府,府衙提前几个月便着手准备,把积压的公务全部处理掉。
更是时常宿在府衙,身边跟着衙役、小吏,根本没时间行不妥之事。
段德海从两人身上看不出端倪,又开始不停的踱步,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时门口匆匆进来一名衙役,单膝跪下禀报,“报告大人,南街没找到人。”
段德海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