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苏白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哼唧道:“不知不觉竟然吃多了,待会得去院中走一走,不然今晚怕是睡不着。”
宋清淮同样如此,“为夫陪你一起。”
苏白英抿唇一笑,“好呀!先去看下信里写了什么。”
宋清淮对此没有半分意见,笑着附和,“嗯,听娘子的。”
夫妻俩拆开信件,坐在油灯下一字一句的看着。
信中所写一如既往,除了叮嘱他们在外注意身体,家里一切都好等。
还有就是家里苎麻,有点虫害外,其它一切正常。
宋清淮看完,转头眉眼带笑道:“娘子这下子可以放心了,四弟和岳父是个种植老手,根本不存在苎麻瘦弱这类问题。”
苏白英嘴角上扬,“嗯,放心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两人都没把虫害放在心上,毕竟农作物有虫害很正常,根本想不到是有人故意为之。
也就不知道,苏玉风和苏大山为这半亩苎麻,花费了多少心思。
“确实,为夫此次师课评为特等。”宋清淮笑着与心爱的小娘子,分享好消息。
苏白英眉眼弯弯的夸奖,“夫君是最棒的。”
宋清淮淡笑不语,望着苏白英的眼里满含情意。
苏白英不经意望过来,瞧见他眼里爱意,脸颊微红,却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朝他微微一笑。
宋清淮抚了抚她鬓发,轻声唤道:“娘子。”
“嗯。”苏白英轻声应道,等着他的下文,谁知对方直接搂着她纤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苏白英捂着他唇瓣触碰过的地方,轻唤道:“夫君。”
声音娇娇柔柔的,宋清淮心中微动,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克制住心里的想法。
哑声道:“娘子,陪为夫到院子里走一走。”
苏白英抬眸瞥了他一眼,红着脸飞快应下,“好。”
宋清淮牵着苏白英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散步。
茶儿听到动静,点了盏油灯挂在廊檐处,以防主子看不清。
苏白英望着天上,“夫君,今晚的月亮好圆,这个时辰孩子们应该睡下了吧。”
宋清淮眉梢微挑,笑问:“娘子这是又想他们了,不是刚见过吗?”
苏白英歪了歪头,随即眼睛微眯,提议道:“看到画像更想他俩,咱们也寄幅画像回家,让孩子能够时常见到,不至于把咱们俩忘了。”
宋清淮捏了捏手里的小手,转眸望着她,“都听娘子的。”
苏白英闻听此言,心情格外好,一句都听娘子的,是如此的动听。
夫妻俩想念家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想着他们。
尤氏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子上,诗画拿着巾帕轻轻地给她擦拭湿发。
宋士诚坐椅子上,满脸狐疑望着她,“夫人怎的改成晚间洗头?”
尤氏理直气壮道:“白日里陪着孩子们,给忘了。”
宝贝孙子如今在学走路,她一刻也不想错过,哪还记得洗头这种小事,最多晚上费点劲罢了。
宋士诚摇了摇头,闭嘴不言,脑子里则想着苎麻地的事,也不知那些苎麻长势如何?
尤氏细数下日子,猜测道:“近来天气不错,淮儿应当收到画像了吧?”
宋士诚点了点头,“若无意外,也就这两天。”
尤氏叹了口气,“怡儿不知如何了,也不知寄封信回来,一走就了无音讯。”
这次宋士诚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路途遥远,真要有个万一,他们也帮不上忙。
跟着叹气,骂道:“不省心,我让人帮忙打听一下。”
儿女都是债,只能托关系想办法打探一二,做到心中有数。
尤氏在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事。”
诗画放下巾帕,恭敬有礼,“老夫人,头发已经干了,奴婢告退。”
对于主子们议论的事,当作耳旁风,同时挺羡慕府上的姑奶奶,嫁人后过得不如意,回到娘家也没人说半个不字。
可见姑奶奶在宋家的地位,在主子们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尤氏摆了摆手,温和道:“下去休息吧。”
诗画朝屋里的俩人行礼告退,还贴心的关好房门。
宋士诚瞧了眼神情惬意的尤氏,“意儿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尤氏起身朝雕花大床走去,边回宋士诚的话,“准备好了,苍家的聘礼全部加进去,咱们在添点,差不多有二十六抬。”
宋士诚对此满意至极,“夫人安排就好。”
小妹不顾家人阻拦,与人私奔,没有亲眼见到小妹出嫁,是他永远的痛,如今总算在她女儿身上找到慰藉,也算圆了当年的遗憾。
尤氏白了他一眼,夫妻多年,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吗。
俩人躺下不再多言,不久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另一边,枣树村山脚下,苏大山和苏玉风蹲在阴影里,一眨不眨地望着苎麻。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空旷的田野上,为其增添了些许神秘。
晚风拂过,耳边传来树木碰撞的沙沙声,苏玉风年纪尚小,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