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年厉声喝道:“有银,成何体统,快放开。”
这家伙的脾气一如既往暴躁,真不知像了谁?
苏家人大多忠厚老实,有银却火暴异常,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头疼!
苏有银在村长的斥责声中回过神来,这是在外面,于是松开手。
脸上的暴厉之色退去,换上笑脸,“村长叔放心,小侄回去一定好好教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
钟氏缩着脑袋,闻言身子抖了抖,完了!一顿打少不了,到底是谁向村长告发她的?
要是让她知道,一定要撕烂她的嘴,叫她多管闲事。
苏大山把事情交给村长,无事一身轻,脚步轻快回家。
路上遇到挑水的苏玉林,吩咐道:“老大,中午去趟宋家,与亲家老爷说一声,爹打算把苎麻地围起来。”
苏玉林点点头,“知晓了。”
苎麻地被人无故投虫,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数,让人恶心又无从防范。
最烦这些小人,见不得别人好。
苏玉风睡得正香,忽觉呼吸不畅,睁开眼就瞧见七弟一本正经的小脸,和刚收回去的手。
不解的问:“七弟,何事?”
“四哥,爹今早脸色不好的出门,需要帮忙不?”苏玉华沉着小脸问。
家里被人针对之事,爹不让他们插手,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事,这么久都没有结果,隔三差五使坏,像个跳蚤似的。
苏玉风想起昨晚听到的事,看了眼苏玉华稚嫩的小脸,实在不适合说与他听,于是板着脸,“地里的事已有解决办法,你好好念书,再不走要迟到了。”
苏玉华挑了挑眉,求证道:“当真解决了?”
苏玉风穿好衣裳,认真点头,“嗯,快走吧。”
本来不想麻烦亲家老爷,如今不得不这样做,红眼病可是会传染的,以后三姐的织造坊开起来,肯定有人会搞破坏不得不防。
苏玉华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只恨自己太小帮不上忙。
另一边,钟氏跟着苏有银回家后,立刻被男人拽回屋,不待她辩解,苏有银拳头毫不犹豫朝她身上砸去。
钟氏连忙求饶,“有银哥别打了。”
一声声有银哥唤着,无奈男人已非昔日少年,对这声有银哥无甚感觉。
苏有银自从娶了钟氏后,对她言听计从,从不舍得动她,以至于钟氏忘了苏有银脾气并不好。
更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陈氏以前经常被打。
苏有银见钟氏老实,揪着她衣领大声质问:“说,有没有给老子戴绿帽?”
苏有银可是知道钟氏这女人有多出格,当年未成亲就勾得他神魂颠倒,非她不娶,这么些年更是花样百出,搞得他有些力不从心。
时常满足不了她,若她受不住出去乱搞,也是有可能的。
钟氏连连摇头,否认道:“绝对没有,有银哥,你相信我。”
苏有银气消不少,抬起手质问:“为何要给玉儿找野男人?”
天知道他从村长口中听说这事时的心情,感觉头顶绿油油的。
钟氏抱着脑袋,缩在床脚小声求饶,“我不敢了,你别打。”
再打下去,她都没脸见人,至于为什么给女儿找野男人,还不是女婿那方面不太行,玉儿跟了他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前些时日从府城回来,宋丁氏见女儿肚子平平,立刻找茬,她不想办法,难道等着被休吗?
只是这些事,必须瞒着其他人,却不想昨晚与柱子的谈话,会被人听了去。
她和陈氏较劲了一辈子,女儿的婚事上略输一筹,再被休弃的话,那她在枣树村还有何颜面。
思及此,钟氏扯了扯苏有银的衣摆,“孩他爹,你听我说。”
眼见瞒不住,钟氏索性把事情说开,免得女儿被休后,连累家中其他姑娘的婚事。
苏有银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良久,轻声道:“此事按你说的办,不过地点改一改,去四坪镇寻一处小院,让她俩趁夜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既然嫁出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休,更何况宋家条件不错,还是秀才之身,说不定还能成为官老爷。
将来数不尽的好处,若是被休,那些好处与他再无关系。凭什么苏大山能扒着女儿过好日子,他就不能。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把村长的警告抛之脑后,开始商量如何行事。
月黑风高夜。
皇天不负有心人,苏大山和苏玉风日夜蹲守下,终于抓住投虫之人。
苏大山看着瘦瘦弱弱的苏莲儿,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人,叹了口气,“莲丫头,你这是为哪般?”
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实在想不通苏莲儿这么做的目的。
苏莲儿抿着嘴,一言不发。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苏白英找不痛快,否则她干嘛费这心思。
只是苏家人太勤快,投了那么多次虫子,根本没伤到多少。
要不是她时间有限,那些植株又不能吃,不然早就一刀割了它们。
苏玉风见她不说话,“我记得你与三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