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姑娘有眼光,给自己挑了个举人夫婿,奴婢往后走出去倍有面子,看谁还嘲笑咱是商户人家。”另一个丫鬟不甘示弱跟着附和。
姑娘马上就是举人娘子,将来的官家夫人,而她们即将成为未来官夫人的丫鬟,说出去,旁人都要高看三分。
邵莹莹嘴角上扬,却故作不悦,轻斥道:“多嘴。”
丫鬟装模作样的拍了下嘴巴,“是,瞧奴婢这嘴净说实话。”
邵莹莹摸了摸肚子,吩咐道:“行了,去给本姑娘端些吃食来。”
一大早起来,就不让她吃东西,她邵莹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没道理嫁人就要饿肚子。
丫鬟有点儿为难,轻声劝说:“姑娘要不忍一忍,嬷嬷说新嫁娘不能吃东西,马上就快到吉时了。”
夫人身边的嬷嬷千叮咛万嘱咐,万一坏了规矩,给姑娘造成影响就不好了,身为主子身边的丫鬟,可不能明知故犯。
邵莹莹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丫鬟,快去!”
被主子一瞪,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小丫鬟,瞬间蔫了,“是,奴婢马上去。”
丫鬟走后,屋里只有她一人,望着镜子里的清秀美人,邵莹莹勾起嘴角无声大笑。
自己马上就是举人娘子,看谁还敢瞧不上她,往后只有她看不起旁人的份。
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再见她时的场景,向她行礼问安,或巴结讨好的样子。
丫鬟端着吃食进来,她已经恢复正常,端端正正的坐好。
丫鬟行了一礼,恭敬道:“姑娘,厨房里没有合适的吃食,奴婢端了盘糕点,先垫垫肚子。”
邵莹莹皱了皱眉,想到今天是她成亲之日,不好乱发脾气,不情不愿点头,“嗯”
丫鬟松了一口气,希望姑娘的脾气天天这么好。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邵莹莹拿帕子擦了擦手端正坐好,没一会,便听妇人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邵姑娘,吉时已到,快把喜帕盖上去拜堂。”
丫鬟立马将放有喜帕的托盘端过来,喜娘拿起盖头,高声唱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愿两情不渝,且共白首。”
另一边吴云越被小厮搀扶着,神色有几分萎靡,明显被下了药,手脚无力的他,心里已经将这家人凌迟千百遍,同时在心里发誓,这不知羞耻的姑娘,就算如愿以偿嫁给他,也不会碰一下。
他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堂堂八尺男儿,新进的举人老爷,被人如此对待。
差役带着宋清淮他们到时,邵家门前已经非常热闹,门口不远处更是摆起了流水席。
见此情景,几人心底一沉,来晚了吗?
对视一眼,苏白果颤声道:“三姐,夫君他已经拜堂了么?”
苏白英拉着她的手,“稍安勿躁,先进去再说。”
宋清淮看着喜气洋洋的宅院,从怀里拿两锭十两银子,塞到差役手上,抱拳道:“麻烦差大哥。”
差役捏了捏手里的银子,笑眯眯的,“宋举人客气了,这是小的份内之事。”
尽管对方是举人,若没有银钱打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才不会去做。
拿了好处,两名差役整了整衣裳,抬步往邵宅走去。
管家瞧见差役上门,心里有些忐忑,舔着脸笑问:“不知差爷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今个儿是府上姑娘大喜之日,不知差爷有何要事?”
拿人手短,差役沉着脸喝问:“你们邵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掳人,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府台大人。”
管家被问得脸色煞白,暗道:不是说吴举人家中只有老娘和乡下娘子吗,两个大字不识的妇人,为何有此魄力,竟敢去报官!
白着脸解释,“差爷,没..没有的事,邵家决不敢做违法乱纪之事。”
他们敢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掳来,当然事先打听过,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吴云越就算中举,也只是个没背景的穷举人,更何况这也不是坏事,白得一个娘子,只要不傻都不会拒绝吧。
差役冷哼一声,“是不是进去一瞧便知。”
宋清淮等人站在差役身后,眼睛一个劲往里瞟去,生怕晚一步,里面已经礼成。
苏白果看着门口大红的喜字,还有刺目的红绸,心痛如绞。
她的夫君,在跟旁人拜堂成亲,尽管不是自愿的,可她的心还是很痛。
管家见拦不住人,朝旁边的小厮使眼色,小厮会意撒腿朝里跑去。
苏白果见状暗自焦急,生怕他们把人藏起来。
没有当场抓住,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此时富丽堂皇的大堂内,一对新人相对而立,新郎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者眼里带着屈辱。
新娘子红绸嫁衣绣工精美,衣摆处的花开并蒂栩栩如生,好似能闻到它散发的香气。
男子俊朗,女子娇俏,看上无比登对,当然前提是忽略新郎脸上的表情。
邵方海与夫人坐在上首,瞧着下首的一对新人,满意的点头。
莹儿这丫头会挑人眼光好,竟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新进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