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愁眉不展,宋清淮提议道:“父亲不必忧虑,儿子连襟留在京城任职,过两天去封信,托他帮忙打听一下。”
宋士诚想了想,“果娘的夫婿?”
“嗯。”
宋士诚对她还有印象,挺乖巧的一个孩子,儿媳孕期前来陪伴,“是个有福的,也是个运气好的。”
接着说:“那就麻烦他帮忙寻一下,希望马连云还在京城吧,之前听仇伍说,对方想谋外放的官职,苦于没有银钱打点。”
“子昂是他亲儿子,父亲放宽心。”宋清淮安慰一句,转而问起旁的事。
“兴弟是何情况,儿子在府城没有见到他。”
宋士诚摇头,“不知,你离家不久,他就回来,如今在家待着,已经大变样。”
对于堂弟家的事,宋士诚不清楚,也没有多问。
又聊了些别的,时间过得飞快,到了午膳时间。
下半晌,轮到宋清淮陪儿子玩耍。
次日,清晨。
垂花门前,尤氏不放心的叮嘱道:“路上注意些,平平安安听爹爹娘亲的话,不要乱跑,要是遇到坏人,把你们抱走,可就见不到祖父祖母,还有爹爹娘亲。”
苏白英坐在车厢里,撩开车帘与婆母告别,不忘提醒儿子,“会的,平平安安跟祖母挥手告别。”
平平安安很从未离开过祖母身边,依依不舍的挥着小手,“祖母我们很快就回来。”
外祖父外祖母常来看他们,今天终于轮到他们去看望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和小姨们,俩人还挺开心。
骡车从侧门离开,驶出七里镇,朝枣树村而去。
平平坐在苏白英腿上,安安静静的,安安被宋清淮抱在怀里,可他是个不安分的,小身子扭来扭去。
肉乎乎的小手将车帘撩开,身子往外探去。
宋清淮将人搂紧,安抚道:“安安,外头灰尘大。”
这孩子从小就好动,看了眼娘子怀里安静的大儿子,相同的容貌,性子却南辕北辙。
安安看不到外头风景,将目光放在自家 娘亲身上,挣扎着想要下去。
宋清淮耐心极好的询问:“何事?”
“我要娘亲抱。”
宋清淮故作伤心,“安安不喜欢爹爹吗?”
跟孩子相处一天,宋清淮将两人性子摸透,大儿子聪明,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好糊弄。
小儿子活泼好动,嘴甜,还有点小迷糊。
见他伤心,安安立刻解释,“安安喜欢爹爹。”
说完还点了点小脑袋,表示他没说谎。
同时在心里想着,爹爹和祖父一样,动不动就伤心,他太难了,一个祖父不够,如今还要加上爹爹。
幸好娘亲不这样,否则他都忙不过来。
平平坐在娘亲怀里,看着弟弟被爹爹忽悠,暗暗将头撇开。
七月中旬,正是收获的好时节,枣树村家家户户一大早便往田地里赶。
苏大山也不例外,天未亮便起来,带着老四还有两个女儿前往田里,收割稻子。
“大山,白英那丫头怎么不给老四找个镇上做活的差事,在地里刨食有何出息。”
隔壁田里的妇人,见父子俩动作麻利的割稻子,特别是苏玉风长得人高马大,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怀好意说道。
苏大山没搭理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老四种苎麻,每年能得不少银子,与老大差不多,都是力气活。
只要有银子,在哪都行,没准老四比老大他们还要强。
妇人见无人理,将目光放在苏白芷和苏白桔身上,挑拨离间的话张口就来。
“芷娘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你娘怎的让你出来割稻子,这要是晒黑了,可如何说人家。”
“听说你两个姐夫都是进士,白英和白果往后就是官夫人,以你的条件,少说也要嫁给秀才或举人,要是晒得黑黢黢,秀才老爷可看不上。”
妇人的心思昭然若揭,见不得陈金花好过,想要挑起苏家内斗,一个被抛弃的童养媳,凭什么过得比她好。
大家都在田里忙碌,就她陈金花金贵,待在家里煮个饭。
苏白芷脾气不好,听到这话如何忍得,立刻呛声,“芳婶子,有这说三道四的功夫,弯腰多割几株稻子不行吗?叭叭个不停,显得你多能耐。”
“至于我的亲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操心,先把女儿嫁出去,再来管别人家的事。”
“哈哈哈....”
苏白芷毫不客气的话,让附近听到的人,纷纷笑出声,给枯燥的生活,带来一丝乐趣。
苏白芷说完,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芳婶子,继续弯腰割稻子。
娘自三姐嫁人后,家中事物便不怎么伸手,她们已经习惯,爹都没说,她们更没有资格讲。
多做一些事,又不会少块肉,自家亲娘,能有什么办法。
太阳出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苏大山吩咐道:“把稻杆捆起来挑回去,吃完早饭再来。”
“好的,爹。”
田里干活的人,到时辰一个个挑着稻谷回家,妇人方才只顾着挑拨离间,派给她的任务没完,被婆母骂了一顿,留在田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