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不以为意,“知道了又如何,咱们那是为他好,宋氏年纪大了,成亲这么久,肚子也没个动静,恐怕生不了,给他纳妾传宗接代,有何不好的。”
在万氏看来,女子不能为夫家传宗接代,乃大罪,而她提议给五弟纳妾没有错。
既然五弟不识趣,当众下她面子,不敬她这个嫂子,就别怪自己提前行动,谁叫她就是恶毒,见不得旁人夫妻恩爱呢。
至于宋氏,相处许久,早已摸清她的脾性,软绵绵的,无半分气性,又无娘家撑腰,根本无需担心。
雷氏赞同的点头,“行吧,你说个时间,我来安排。”
万氏笑眯了眼,“三天后,届时让大哥出面邀请,我回趟娘家一趟,将族妹带来。”
不知内情之人,只会以为妯娌几人在话家常,有说有笑的。
雷氏叹口气,“既然四弟妹如此热心,大嫂也不能拖后腿,希望五弟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万氏甩了甩帕子,“大嫂放心吧,温香软玉,没有哪个男子不喜欢,之前那是不开窍,等他明白其中滋味,还会感谢我们。”
刚成亲那会,与夫君恩爱有加,后来还不是沉迷女色,抬手抚上脸颊,明明她也不老,可跟年轻女子相比,还是差甚远。
雷氏没再说话,希望五弟不会让她失望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怪他要回来,一直在外面不好吗?
严氏想起自家男人提起五弟时的样子,打起退堂鼓,“大嫂,四弟妹,咱们这样做,夫君那边怕是不好交待,要不还是算了。”
听说有五弟的消息,她家那位竟亲自前往,将人接回来,可见五弟在他心里的位置。
若是知晓自己等人在背后算计五弟,不知会如何?
万氏怕她坏事,立刻长篇大论道:“三嫂,咱们可是为了邹家子嗣着想,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女子不能为夫家延续香火,可是大罪,相信宋氏也不敢反对。”
又信心满满道:“再说那宋氏人老珠黄的,五弟近了年轻女子的身,肯定看不上她。”
一番话下来,将严氏给说服,只见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四弟妹言之有理,是三嫂考虑不周。”
怕严氏反悔,万氏起身,“好了,我马上回娘家,三嫂什么也不用做,只需保密,大嫂说动大哥便成,其余的交给我。”
雷氏起身相送,“四弟妹,路上小心。”
心思各异的妯娌,互相笑着道别。
对于这一切,宋倩如毫不知情,心情不错的她,回屋提笔写信,弟弟如今成了一县之令,很是为他高兴,时不时写信回去。
只是瞧见桌旁写好,寄不出去的信,心情有些低落,当初为了儿子一忍再忍,如今想问一问他过得如何,却不知该不该寄。
怕他过得不好怨恨自己,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自欺欺人地想,觉得马连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儿子,不会亏待于他。
“青叶,将这封信寄出去。”
“是。”青叶接过信件,退出屋内。
今早老爷的做法真解气,几位夫人的脸色相当精彩,只有自家夫人满脸茫然,唉!夫人何时能跟她们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三天后,邹家前院正厅。
邹家老大在夫人的劝说下,抽出时间邀请几位弟弟相聚。
邹沐阳端起白玉酒盏,望着五弟坚毅的脸庞,感慨不已,“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五弟出生时,皮肤皱巴巴的,三弟对着襁褓说了句,真丑,结果五弟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晃眼,竟都这么大了,是大哥对不住你,叫你受了这么多年苦。”
邹家老二邹沐川接过话茬,“是呀,是哥哥们的不是,明知花朝节很乱,却没有顾好你。”
邹沐景生怕三哥四哥也来一句,连忙截住话头,“此事不怪哥哥们,弟弟平安长大,还能再次相聚,已是最好的安排。”
说实话,哪怕没有认回亲人,他在七里镇也会过得很好,岳父岳母待他如同亲子。
可能在哥哥们眼里,他过得很苦,然,他却不觉得苦。
邹沐尘端起酒盏,跟他碰了一下,“好,不说那些,来干杯。”
“好,干杯。”
兄弟五人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吃菜聊天,天南地北说着。
直到月上中天,方才醉醺醺的停下,因着在家里,并未克制。
只不知为何,方才伺候在侧的小厮们,竟都不知所踪,静悄悄地,兄弟几人只当下人偷懒耍滑。
几人只得互相搀扶着往后院而去,摇摇晃晃的,经过凉亭处,却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坐在石凳上仰头望月。
邹沐羽喝得最多,这会儿瞧见美人,立刻走不动道,快步上前将人抱住,以为在花楼里,嘴里嘟囔着,“美人儿,怎的亲自出来了?”
还算清醒的四人,立刻离开,月色朦胧,几人并未瞧见亭上之人的脸,以为是邹沐羽屋里人,便没多想。
万红绵坐在凉亭上静静等着邹家五爷经过,没想到一次性来了五人,如此便不好上前,只得仰头望天,希望他们自行离去,没想到族姐夫会过来。
只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