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没毛病。
陈一元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文秋。
滚烫的茶水熨平心里不安,文秋突然安定下来。
她似乎才看到梁家院子的不同,眼角皱纹明显,“晏晏喜欢种花啊,我娘家嫂子的娘家种了挺多花的,等下次我给你捎点回来。”
饼子被教育几次,现在知道它在这个家算不上独生子。
明显老实许多,没它啃花根,家里的大大小小都长的茂盛。
陈晏给梁竞舟递了杯茶,闻言点头,“好啊,那我先谢谢大嫂。”
李妮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再加上冬天穿的厚,她不舒服就靠在陈二军的胳膊上借力。
孕妇不能喝茶,所以李妮那杯就给陈二军了。
梁竞舟更是,他平常水都不喝几口,奶粉也是陈晏哄着才能喝,“一股子树叶味,我不要。”
陈晏没强迫,她其实以前也不爱喝茶。
还是孤儿院的院长,她没别的爱好,在所有小朋友都睡着之后,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手边沏杯清茶,陈晏曾经问过原因,院长看着天空,说品茶就像人生,苦涩但回甘。
她告诉陈晏,如果哪天觉着生活辛苦,日子过不下去,一定不要放弃自己。
生活如同热水,泡一泡,万一会甜呢,她说那话的时候,用袖子遮住手腕上的伤痕。
后来陈晏也学会了。
研究出问题的时候,或者有想不通的,她就给自己泡杯茶。
陈晏到现在也不知道院长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单手握着杯子,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院长,祝你新岁安康。”
陈晏周身气势淡淡,陈愿转了转眼睛,双手端着杯子,“嫂子,新年快乐。”
几个杯子碰在一块,院外有小孩跑过快乐的声音,田云野的声音最大。
“虎妞,给你两个大白兔,你最瘦了,牛娃你也两个,其他人不能抢。”
文秋眉眼荡漾出笑。
李妮摸着肚子小声跟陈二军说话,“等到明年,它也能跟哥哥姐姐一块玩儿。”
陈二军大直男,“不能吧,明年都不一定会走。”
想了想,“就算会走,也不会跑。”
李妮翻了他一个白眼。
上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串门的邻居,陈晏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过年不都是讨吉祥话,茶水没人喝。
糕点倒是换了好几盘。
下午王瑞长和宋知华来了,没带孩子,陈晏正好茶具还没收。
重新洗干净,王瑞长大老粗,和梁竞舟一样,不好这口,倒是宋知华,对于茶文化头头是道。
后来听梁竞舟说。
宋知华以前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家世落败,被王瑞长救了,这才嫁给他。
王瑞长是来找陈晏的。
关于陈晏上次跟他说装电这回事,“我趁着过年这几天,家家户户都转了转,愿意装的少,不愿意装的多。”
“总的来说还是没钱,所以我想来问问,竞舟媳妇上次说的那个生意……”
陈晏一猜他就是要问这个。
她给宋知华填了杯茶,“年前我没去县城,王大哥要是着急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吧,我给你答复。”
王瑞长摸了把光头,笑的憨厚。
“成,那就麻烦竞舟媳妇了,这事要真能成,我肯定跟县里说,给你表一个大功。”
宋知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竞舟媳妇,人家叫陈晏。”
王瑞长估计在家听媳妇的听惯了,嘴上说那有什么区别,实则走的时候老老实实。
“那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先走了,竞舟,陈晏。”
田桂琴和田云野也回来了。
跑了一天,田云野新做的衣服上沾的都是泥,他也有眼力劲,“奶,我自己弄脏的自己洗。”
田桂琴替他拍打身上的土,“你一个小孩会洗什么。”
田云野还有理由,“那舟哥都自己洗啊,他还给陈晏姐洗呢。”
他声音大。
梁竞舟听的清清楚楚,“你要不要再大声一点!跟村头的驴也聊一聊!”
茶具摆在堂屋新打的柜子里。
陈晏觉着好笑,顺嘴问起他下午跟陈一元他们聊的,梁竞舟帮她递杯子。
“陈大哥说定了,等年后跟着一块走,二哥想等二嫂生完孩子再走。”
“最迟明年吧。”
他其实是看在陈三元的面子上,愿意带一带他的兄弟。
年初二。
都是闺女走娘家。
陈晏没有娘家,就算有,她也不想去。
听说钱寡妇现在已经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现在跟陈建民住一块了。
连带着陈建民的三个儿子,陈晏前两天见过一次陈文浩,他瘦了很多,唯唯诺诺。
走路都在贴墙角。
陈晏不过看了一眼就转头,他以前可没少欺负原身。
不过不去娘家,陈晏打算去趟县城,年初三,梁竞舟骑自行车载着两个人先到镇上。
过年黑市停了几天。
毕竟大家都得团圆嘛,又去把车子开出来,上次还是陈三元用的,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