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二狗阴阳怪气的道:“老太太,话别说的太满,金耀阳是这个婆娘生的,只能证明是她亲生的,至于亲爹是谁,你还真不好说。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当姑娘时就勾引外男的下九流女人。”
这下杨氏也撑不住了,晃啊晃的。
老夫人头一晕,也要栽倒,杨氏惊呼一声,“姑母……”
这一下,许多人都听清楚了,原来所谓的妾室,是金老夫人的娘家侄女,金大人早和表妹暗通款曲,表妹都怀孕了,又假做未婚入赘建安伯府。容夫人一死,他再不认嫡子,以庶充嫡,用姓金的血脉承继岳家的爵位,算盘打的满天飞。
当下就有不少观礼的官员和夫人面露鄙夷不屑,虽然官员大都心黑,他这吃相太也恶心。
金老夫人猛喘了几口气,憋足了力气道:“杨氏从怀孕到生产,都是老身亲眼看着的,耀阳就是我金家血脉。倒是你这小畜生,生的时候老身没见,送出去十几年老身也没见,谁知道是不是早就病死了,找了个假的来混淆金家血脉。除非,你能拿出实证来证明。”
容棠似笑非笑,“外祖母,你要怎么证明?”
金老夫人道:“滴血认亲!滴血认亲!”
满堂皆惊!要知道古人都是很信这个的,一时间各人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容三等人心里一凛,面色带了些不自然,刚好与容妃碰了一个眼神,低下了头。
容妃的手紧了一下。
容棠面露奇怪笑容,“外祖母,你质疑我,我质疑金耀阳,不如一起验吧?谁不验,谁心虚,行不行?”
杨氏当先不愿意,“凭什么我儿要验?”
验了血,就算证明是亲生的,往后儿子脸上也无光,满京城的人只会说他的血脉被质疑过。
桂二狗适时插嘴,“怎么?心虚啊?”
杨氏气急败坏,“你这贱奴,过了今日,本夫人必打死你。”
春草不卑不亢地道:“杨婆子,就算你成了金大人的正妻,也管不了我们少爷的人吧?做为一个贱妾,你的穿戴,做派,以及你在建安伯府跋扈的态度,都大为逾矩了。”
杨氏阴狠地望向春草,可春草怕吗?她连南朝太子都应对过,胆肥的很。
金侍郎又被弄醒,怒喝了一声,“够了,本官不同意滴血认亲。”
众人的脸色都古怪起来,金侍郎这是什么意思啊?
容妃哼了一声,“金大人既不认子,也不愿意证明,本宫只能断定你是心虚了。容棠就是本宫侄儿,知宾,葬礼继续,谁再阻挠,本宫亲自去敲登闻鼓。”
一方不怕把事搞大,一方死命捂着想按照家务事处理。你说照家事处理吧,金侍郎死活不认儿子,就很可疑。
终于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金大人,容棠公子都愿意滴血认亲了,你还死咬着不放,就很不讲道理了。”
金侍郎脸色难看,讲道理?现在是讲道理的时候吗?他要愿意讲道理,还会拼了老命让庶子继承岳家的爵位?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睿王。
南宫睿皱了皱眉,现在这样,他又怎么能强硬要求必须让容妃承认金耀阳为嗣子?
对了,嗣子!
他抬头看向金侍郎,“令郎耀阳是否已经上了容家祖谱?”
一旦上了族谱,不管金耀阳原先是个什么身份,现在就是板上钉钉的容家嫡长子,任谁来了也说不过理去。
谁知道金侍郎脸更难看。
三太爷适时插嘴,“睿王殿下,还没有呢?早先要上族谱,金大人舍不得儿子的姓氏,一直犹豫不决,说等夫人下了葬再商议。草民今天就是来处理这事情的。”
容妃道:“三爷,族谱带了吗?”
“回禀娘娘,草民带了。”
“那好,马上把容棠写上。本宫姐姐的嫡子回来了,不再需要那些鸠占鹊巢的假子来顶替。”
三太爷自怀里掏出个大簿子就要写,金侍郎暴喝一声,“慢着,这个野小子的身份大有可疑,怎能如此轻率写入族谱,本官不同意!”
容妃微哂,“金大人,你是糊涂了吧?这是我们容家的家事,原本你一个赘婿是没资格开口说话的。就算你不认容棠,那也没关系,本宫认。三爷,写!”
“容母妃。”睿王心里骂金侍郎的愚蠢,为着一个姓氏,白白耽误了上族谱的时机,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可为着自己的利益,他也不得不支持姓金的。
“容母妃,本王刚才说过了,建安伯的爵位非同小可,关系重大,不能轻率决定。金大公子既然早就说好了过继给容夫人为嫡子,父皇也已经同意了,为了不耽误容夫人的葬礼顺利举行,还按原先商定的来办吧。相信这位容棠小公子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容夫人无法入土为安。”
容棠眼睛眯了一下,这个睿王心极够深,竟然精通后宅门道,给人扣不孝的大帽子。
要是自己不按他说的办,就是自己让亡母无法入土为安了。
他哀伤的哭了起来,“娘啊,你死得好委屈啊。儿子要报官查查你的死因,有人死活不愿意,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没办法,人家仗着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