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唐的露出不以为然神色,另一个青色锦服少年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
唐姓少年道:“容公子,你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没道理,我和郑兄并不想理会你们的家事,今天就只说这猎物。这头野猪是我们早就瞄好的,由下人轰撵到包围圈里猎杀,谁知半道上被你的人截胡了,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容棠低声问旁边的容三,“这几个人能不能揍?”
他在心里计算过了,这三个人猎个野猪还得制定作战计划,武力值应当都不高,至少和容四容五三下五除二打死野猪相比差了许多,打起来定是能将对方按地上摩擦。
他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二人的背景,能不能动手打。
容三倒是知道这几个人。
“姓唐的叫唐步云,六品闲官的次子,过继给大伯家做嗣子了,陛下曾应允给他一个低等男爵的爵位。这个打了没事。郑长宁打不得,他是郑丞相的次子,虽然是庶子,但很受宠,也是容家军里的一名千总。”
容棠脑子飞快运转,郑长宁身为容家军的一名千总,和金耀阳走得近,纯粹因为金耀阳曾无限接近建安伯这个爵位,有很大机会成为容家军领军。
要是金耀阳成不了建安伯,更加够不到容家军呢?
“这位唐公子,你这话好没道理,你们跑到我家后院,追杀我家的猪,这是强盗行径,怎么要我给交代?难道不该是你们要向我道歉赔偿吗?”
唐步云怒道:“这明明是野猪,什么你家的猪?”
“野不野,不是你说了算。”
“难道你说了算?”
“当然。”容棠道:“我是容家当代家主,这片山林是我家的私产,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我家的,你认不认?还是说,你觉得我家的家产不属于我,反而属于这个生父不详的,目前暂且姓金的……”
金耀阳狂怒,“野小子,你骂谁生父不详?我爹是三品侍郎金士钊。”
“你娘无媒苟合生的你,只能证明你是你娘生的,不能证明你爹是你爹,此事有待考证。”
说来说去,还是把金耀阳钉死在奸生子耻辱柱上。
“容棠!”
金耀阳目眦欲裂,恨毒了容棠,血红的眼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容棠向唐步云和郑长宁道:“两位都是熟读圣贤书,家教良好的世家贵公子,与这样出身有瑕疵的小人交往,难道不怕坏了名声,让人戳脊梁骨?”
唐步云和郑长宁一听,不自觉得就左右远离了一些。想一想又觉得尴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应对。
家族名声,这帽子一戴,他们是没法找场子了。
郑长宁坐在马上出神,他的马忽然嘶了一声,瞬间向另一条道窜,郑长宁扯着缰绳喝骂,那马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也扯不住,越跑越远。
唐步云傻眼,“郑公子,郑公子……”
远远传来郑长宁的声音,“我这马惊了,等我回来……”
回来干嘛,被风吹跑了。
唐步云怒视容棠,“你们对郑公子的马干了什么?他可是丞相儿子,出了事你可担不起。”
容棠摸下巴!
他什么也没干啊!不过,郑长宁一走,剩下这两个,据说是能揍的。
他把手一挥,“抓起来。这个奸生子昨天还趴在我娘灵前装孝子,结果连送殡都不参加,现在让他去嫡母坟前磕头尽孝,不过分吧?”
容三大声道:“不过分,正该如此。”
他上前两步,在一众下人惊呼声中,一把掐住了金耀阳后脖子,扯了过来。
金耀阳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在容三这种高手面前,只有被虐的份,只一下就被掐得动弹不得,翻着白眼喘粗气。
他带的下人吓坏了,嚷嚷道:“干什么?放了我家大少爷。我家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起抓过来。都是府里奴才,竟然不敬主母。让他们都去坟头跪着。”
容四和容五闻声而动,上去抓人,吓得另几个直往后躲,“我们是唐家的下人。”
唐步云都愣住了,这苗头不对呀!他们是官家少爷,如今却在这个村子里要被抓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棠,“你……你怎么敢?”
容棠将手一摊,“唐公子,让他去嫡母坟前磕头尽孝,乃是他应当应份的事,难道你觉得不该?”
唐步云梗住,这个理由很充分,他无法反驳。
“唐公子,现在说说你吧?你跟着这个奸生子厮混,闯进我家私产山林,偷盗我家的猪,打伤我家的下人,又该怎么办?”
唐步云惊愕,“我……打伤了谁?”
“容四容五。”
容四和容五刚刚把金耀阳的奴才弄倒动弹不得,闻听此言,相互看了一眼,慢慢躺倒在地,大声呼喊起来,“哎呦,哎呦,疼死了。”
容家村的人反应过来,难掩惊愕之色,也迅速飙上演技,
“容四,你怎么了?”
“容五,坚持住。”
一阵着急忙慌,,看似招呼容四容五,实则散了开来,包围了唐步云主仆。
唐步云步步后退,“你们,你们怎敢……?”
容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