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位中年仆妇激动的冲上来,“公子莫怕,我们是容妃娘娘的人。”
容棠愣住。
那仆妇一连声的自我介绍,“奴婢彩兰,是容妃娘娘进宫之前的二等丫鬟,如今替娘娘守着她的嫁妆宅子。这是管事容权,护卫常春,以及负责宅子采买的卫娘子。今天就是她在街上听说了你被金家追杀,跑回去报信的。老天保佑你没事,快,快跟我们走。”
这几个人,打着容妃的招牌,表情也不似做伪,容棠几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相信。
“好,我跟你们走。”
几人马上走在容棠周围,护着他向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就迎头碰上了容三和容四。
容三抹一把脸上的汗,“主子,你没事吧?”
容棠听到他称呼变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问道:“可看见容五和容七了?”
“啊,容五和容七往另一个方向找你去了,我马上给他传信息。”
所谓的传信息,就是在某些不明显的地方留下他们独有的记号,指引容五和容七找到他们。
好在金家的人都在唐府翻找,各处并不见他们的踪影,几人很快来到容妃娘娘在宫外的宅子。
彩兰向外张望了一阵,没发现有人跟踪,关紧了大门。
暂时安全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都来到这处了,任那金耀阳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强闯容妃宅门。
彩兰担忧的看着容棠,“公子,你伤的如何?”
容三形容狼狈,衣衫破烂,看着似乎挺惨,其实没那么严重。
“哦,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彩兰姑姑,前日和姨母匆匆见了一面,始终没能和姨母说上话,也不知姨母现状。她怎么样?在宫里有没有受到牵连?”
他始终觉得,要是姨母受宠,金家怎么也没胆子强吃绝户,都到了不遮掩的地步。
彩兰淡然道:“娘娘的处境也就那样,没有多好,尚幸也没有多坏。虽无恩宠,基本的体面还是有的。”
容棠皱眉,这又和三太爷说的差不多,那“基本的体面”也不知道有多基本,是勉强饿不死吗?
“金家这么猖狂,姨母就没在皇上面前哭诉过?或者哭诉过皇上也不管?”
但凡皇帝露出一点意思出来,金家都不敢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彩兰顿了一下,“建安伯府的事情,娘娘是不和皇上说的。”
“这为什么?”
彩兰思考了一下,如今公子是建安伯府唯一的血脉,也是未来伯府的话事人,什么事都不该隐瞒他。
“十多年前,伯爷用一生建立的军功,搭上娘娘未来的恩宠,换了皇上下旨,承认夫人招婿生的儿子可以继承伯府。”
容棠给噎的不轻,果然在古人思维里,女儿生的外孙,亲不过五服外的同姓族人,要不是容族实在没人愿意过继,建安伯也不会这么破本。
看来当初皇帝答应建安伯,也是承受了一定的朝堂和社会压力,以致于现在不管出于本心还是别的目的,他对建安伯府发生的事都不闻不问,任其发展。
容夫人生的儿子平安健康长大了,依照前面说好的袭爵。要是不凑巧嘎了,被夫家钻了空子,他也听之任之,主打一个合乎情理。
“我姨母在宫里生活还过得去吗?”
彩兰叹道:“说什么过不过得去。从前夫人还能掌握伯府时,总能支应一二。后来夫人病重,金家把控了伯府,断了娘娘供给,娘娘就艰难了。尚幸七公主大了,也得皇上宠爱,倒也能维护娘娘。”
容棠默然,他现在有点理解姨母明明没有皇子,还是卷进了夺嫡之争,想必是需要一个助力,让她在宫里能够安稳生存。
容五和容七找了过来,容三一直没说话,等人聚齐了,四人突然一起跪地,齐声唤道:“主子。”
容棠探究的看向容三,“这是……?”
容三从怀里掏出四张契书,严肃的道:“主子,这是我们几人的卖身契,现在我们都是主子你的人了,之后生生死死,只忠于你一人。”
“你们之前的主子怎么说?”
“属下把主子的意思和前主子说了,前主子表示理解。他说我们几个在人前露了脸,以后不能再跟着他了。他还说给我们的任务完成,在他身边也发挥了该发挥的作用,愿意解除和我们几个的主从关系,听凭我们自便。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都自愿跟着主子你,此后永不后悔,永不背叛。”
容棠心里一喜,他拿乔做势,还不是要几个人做出选择,总算他们前主子还通情达理。
“不过,我们几个也有一点点小要求。”
“你讲。”
容三斟酌道:“我们立誓从现在起只忠于主子,但道义上也不能危害前主子,因此关于前主子的一切,希望主子不要追问我们。一切顺其自然,日后主子知道了,那也是天意如此。”
“倘若日后你们前主子要危害我呢?”
容三顿了一下道:“我们不会主动做危害前主子的事,但若前主子危害主子你,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容棠点头,还算合情合理。
“我也答应你们,除非他对我不利,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