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道:“让下人张罗吧,你陪我说话。”
容棠道:“那不能,小侄要亲自交代厨娘按最高标准做席面。”
说着脚底抹油,一瘸一拐走向厨房。
大湖婶一脸姨母笑,“棠世子,要娶媳妇了?刚刚孩子们抬回来一大桶杂鱼,我正收拾,等会也能待客用。春草买回来的这许多食材,我都没做过,不知道要怎么弄。”
她也就是个普通乡下妇人,能让春草看上,无非本人干净,做饭可口,加之容棠也不挑嘴,要说多好的厨艺,那也没有。
容棠哪里在意吃啊!他是愁怎么退婚。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容战他们回来了,猎物堆了一片。三丫怀里兜着蘑菇,磨蹭着走到厨房,一看容棠也在,便道:“棠世子,我带你们上山,也没帮上忙,还让你和慎叔叔来回背我。那,那……是不是我要给你们铜钱?”
容棠笑了,“那你给我俩十个铜钱吧。”
三丫脸蛋纠结,“我没有十个铜钱,只有两个,你看,用蘑菇抵好不好?”
“这样啊!巧巧,这里住着一个张爷爷,他最喜欢吃蘑菇,你拿去卖给他,之后给我十个铜板好了。”
三丫听话地走出去找张太医,然后容棠又垂下脑袋。
院子里,容战几个一边收拾猎物,一边嘿嘿笑的让人恼火,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想想,这麻烦是谁造成的,怎么之前没听他们说过还有个未婚妻呢?
猎物里面好几截成人胳膊粗的花皮肉段引起铜钱注意,用手扒拉了一下,认出来是大粗蟒蛇,脸一下子白了,怪叫一声蹦起来老高,“你们几个变态,大蟒蛇也杀来吃肉。蛇头呢?怎么不见蛇头?”
容慎斜睨他,“这就吓尿了,有蛇头还不吓掉魂。蟒蛇多好啊,肉质鲜美滑嫩,吃了延年益寿。”
刚好有唐家的丫鬟来请容棠回堂屋说话,见了这情形一个趔趄,花容失色,惨白着脸回去报信。
唐夫人听说容棠在乡下住着,居然艰难到要吃蛇肉生活,不禁怜惜,“这孩子受苦了。”
铜钱不敢靠近,咋咋呼呼向外走,顶头看见老温推着轮椅,把白衣俊公子又给推到这边来了,警惕异常,“你们来干什么?小川,我让你摇的人呢?”
容千奇一脸是汗的冒出来,“别咋呼了,你知道这是谁吗就摇人?这是郑丞相的嫡长子郑长治公子。”
小川喊他出去打架,还以为是哪里不开眼的上门找麻烦,到地方一看,他又不瞎,认得是上京第一公子郑长治。亏得没有第一时间放狠话,不然够喝一壶,喝不了的主子接着喝。
这事还得从郑长治找地方沐浴更衣说起,几乎整个容家村走一遍了,这家脏,那家破,东家茅坑臭,西家主人丑,就没一户能让郑长治忍得了的,他感觉在这地方洗了澡,比不洗还脏。
比来比去,就除了村西头大院屋舍环境差强人意,就来了。
容千奇听说他们是想找地方更衣,殷勤邀请他们,要是交好了丞相嫡公子,于他们主子也很有益处。
玄雀又一次看见铜钱,眼神凶光毕露,吓得铜钱脑袋一缩,钻高粱地里去了。
高粱地里,还有三四十小厮护院或蹲或坐,畏畏缩缩,他们都是犯了错,被陶管家发配过来干活的,主子没发话,又怕冲撞了人,都躲在这里等命令。
见有人两,有人小声道:“有吃的吗?饿,饿死了!”
铜钱大声斥道:“饿死了活该,谁让你们背主欺主。”
然后,他自己一屁股坐下,等瘟神走了再出去。
郑长治进了院门,老温说了来意,倒不是什么为难事,容战就做主找一间空屋子给他们,又让容慎烧热水。
烧好热水,老温帮郑长治宽衣,玄雀就去厨房来回提水,这么一遍又一遍,终于引起了容棠注意。
这黑衣服姑娘漂亮啊!要是自己多看几眼,在唐家人面前表现的好色一些,唐夫人是不是就改主意了,就退婚了?
于是唐家丫鬟第二次来请他,就看见他一手托着腮,盯着玄雀的臀不错眼的看,亮晶晶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流。
于是丫鬟第二次拐回去了,气得打小报告。
唐夫人有些不信,“不至于吧?年纪这么小,能有多好色?是不是身子没好利索,管不住口水?”
沈妈妈道:“老奴亲自去请。”唐扶云道:“娘,我去,男人和男人,比较好说话。”
唐扶云往容棠面前一站,那一副举上京城无人能模仿的外貌特征让容棠一下子认出来,“唐大少爷!”
唐扶云一下子用腋下夹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外拖,“叫大哥。走,咱娘找你。”
“咱娘?”
容棠懵逼,这怎么就咱娘了?还有,拖我一个伤患,你礼貌吗?
可唐扶云就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貌,力气相当大,容棠想反抗,又不能太过反抗,就被他夹着,几乎脚不沾地,回了堂屋。
途中容战,容慎,容千奇站起来看了几秒,又蹲下了,收拾好猎物,点碳火的点碳火,片肉的片肉,支烤架的支烤架,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容棠,唐家是想让他做女婿,又不会伤害他,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