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酿酒,比拉别家的酒二次加工成本低很多,容安也暂时放下手头别的活,专心钻研方子。首先当然是清洗高粱,浸泡起来,之后才是蒸熟,加入白酒曲发酵,接下来的步骤和蒸馏城酒差不多,只不过是把发酵好的高粱放在特制蒸笼里,酒精会混合着水气从另一个桶里冷却变成酒。
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容棠把办法告诉他们之后,让春草把甜酒装一坛子封好口,拣了百十个酒曲丸子包好,又让春草拿几十斤糯米,装进了马车厢里。
“少爷,你又要走了?”
“去富新庄。容万里,走了。”
现在基本上默认,富新庄那边的事就由容万里跟进,现在护卫也干不成护卫的活了,都得当管事使了。
马不停蹄又到了富新庄,找到了刚刚安顿下来,一时还不知道干什么的容大山。
容棠让容万里去喊来魏五和容献,几个人在留出来开会的厅里坐下,说起了长久打算。
“魏五叔,容献叔,糖作坊是季节性的,一年里头做不到一个月,我这里有一个长久能做的生意,就是米酒。容家村那边和富新庄,这两处都可以做一样的营生,至于利润分配,糖作坊是我的,庄子上的叔叔们只拿工钱。但酒作坊和容家村一样,我只要三成方子分成,余下的全部是富新庄公产。但我的意思是,要想买卖持续发展没人找茬,合作后台很重要,我个人觉得一客不烦二主,还是找杜国公府,两位叔叔觉得呢?”
魏五和容献完全提不出反对意见,这妥妥的就是给他们白送银子,让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别的。
容献甚至觉得富新庄拿的太多,要多分两成给容棠,容棠摆手道:“叔叔听我说,我拿这三成,是销售毛利,意思是每卖出一百两,我得三十两,余下的七成,去掉给杜家的,或许只有五成六成,干活的工人工钱要从这里出,或许分完了工钱剩余的公产不会很多。这一部分用作叔叔们日常伤病或者其他费用,不至于手头紧巴做了难,你们看可行?”
魏五和容献都很激动,这不止是做工的有工钱拿了,做不了工的,也能从公产里面获得一定保障,他们如何听不出来,那所谓的“其他费用”指的是有人死了,可以拿这个钱买棺材安葬。
眼看这两个没意见了,容棠又说了对容大山的安排,“大山叔,你在这里主要负责酒坊这块,不管是白酒,还是米酒,你是总管事,外加总账房。你可以不用出力干活,但一切都得把握稳妥,有没有压力?”
压力是有,但容大山没有推拒,他现在真的相信棠世子真的需要他,不仅仅是可怜他。
“我能干好。”
容棠满意点头,没有三太奶拖后腿使绊子打压,容大山还是很能扛事的。
“等村里酒坊和大院建好,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了,你拟一份名单,调过来十几个人,和富新庄伤兵掺在一起做工,伤兵们毕竟各有各的困难,村民就做他们做不来的活,相应的,工钱也多两成。”
容大山立即在脑子里想谁适合过来,同自己一样,最好是全家都能过来,几息之后就有了答案。
“棠世子,我想到几家人了,你看这事能不能交给我全权去办?”
“那当然。”容棠很是欣慰,当大领导的,只需要一句话吩咐下去,下面人各司其职各想办法,达到他的要求才是正常的,像自己现在这样万事亲力亲为,累也累死了。
于是刚刚安顿好的容大山去借牲口骑着回村摇人,他要借牲口的那人,就是这两天每天骑驴过来溜达,给富新庄伤兵看病的张太医。
张太医听说容棠来了,又惊又喜,立马把驴子给了容大山,他自己跑过来亲亲热热的喊,“棠啊,两天没见,可想死我了。来来来,带你看我收拾的医馆。”
医馆其实就是庄院里原先处于一个角落里的两小间房子,现在在他要求下开了外门,也安了两张病号床,墙边立了柜子,放了一点他自己采的药,门口放置了他自己的诊桌,看着也像那么回事。
美中不足的是还没有药材。
容棠问,“老头,药材单子开好了吗?”
张太医从诊桌抽屉里拿出个大纸卷,递给他,“拿去,照着进药材吧!”
看着展开比自己身量还长数倍的纸卷,容棠忍不住捏捏刚从春草手里要过来的一千两银子,这够吗?
张太医一下子乐起来,“药材已经定好了,上京药商明天能送来 ,不过,我老人家不能自己掏腰包不是!”
容棠硬着头皮问:“多少银子?”
张太医唰一下掏出张纸来,上写“还款契书:容棠自愿借张破军一万两银子用做开医馆,利息九分,因无力偿还,愿以养老送终结算,承诺给张破军做好吃的,嘘寒问暖至其百年,以亲孙子身份披麻戴孝……”
容棠脸一黑,这报应来了真是快。可看到张太医沾沾自喜的快乐样子,他也没说什么,终究是个缺爱的老头罢了,他想要一份安心,就给他吧。
看到容棠毫不迟疑按了手印,张太医眼里泛起水气。
中午时分,薛东家押了两大车成衣,和一车布匹过来交货。
她做的很细心,所有成衣都按照大小尺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