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先是让张破军给高氏把了脉,高氏在容家村也找张破军看过,那什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破军把完脉道:“比在村里好多了,精气神足了些,你是吃什么药了?”
高氏道:“哪有吃药,就吃了一颗糖,我还琢磨糖里面加了药。”
容棠问,“婶子以前吃过了糖吗?”
高氏苦笑,“村里人哪有那闲钱吃糖,坐月子都没吃饭上。”
容棠叹了口气,“婶子没什么大病,就是血糖低,平日吃几颗糖就好了。”
高氏和容大海都骇然,他的这十多年花了多少银子买药吃都不管用,原来根源就是缺糖,真是匪夷所思的毛病。
“叔,婶,血糖低看着不是大毛病,真是补不及时,婶子还是很难受。其实这病也好治,日常吃得饱,身上也不会缺糖分。”
换来的是苦笑,往年粮食也不够吃,家里略有存余都被后娘搜刮去,打猎换的银子用来买药,明明是饿出来的病, 偏偏陷入了恶性循环。
张破军听了一阵子,两眼发光,“棠啊,你又知道这蹊跷毛病了,你真是聪明的紧。”
“不跟你说废的,就是刚才受到大海婶子启发,我想到了做药糖。你是专业医者,列个单子出来,都有什么药材能加进糖里去的?我给你个思路,不需要治多大的病,润喉糖,止咳糖,像胖大海啊,金银花啊,草珊瑚啊,枇杷川贝啊……”
“打住打住。”张破军脑子烧冒烟了,“你这样一说,倒上有不少能加进去。你是想当糖卖,还是当药卖?”
“当药糖卖。既可以放进药铺,也可以放进糖铺。不舒服的吃了有好处,没毛病吃了也没坏处,你就看着研发吧,等出来成品,也给你包个大红包。”
高氏马上道:“我能不能先报个名,跟着一起干活。”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容大海也很高兴,他媳妇在容家村就是个病秧子,刚来了富新庄,就有精神报名干活了,富新庄真是旺他们家。
庄头上,歇凉的老温拦住了一辆贴着工部印记的马车。
老温指着露出在外面的扇页子问司马信,“这是什么东西,要送哪去?”
司马信认得郑家徽记,知道是郑丞相家的大公子近卫,惹不起,也拒绝不了。
“是容世子要的风扇。他说叫风扇,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辈有兴趣,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老温问过了郑长治,得到同意,坐上了工部马车车辕上,一路套话,“司马家和容世子关系挺好呀!”
司马信拍胸脯,一脸骄傲,“那可不,我家外甥女婿。”
“哦……是唐家的小姑娘。”
拉一路子,很快到了庄院门口,报了目的。
由子飞快跑去报给容棠,“世子,工部主事司马大人来送你订的风扇。”
容棠正喝茶,把杯子一放走了出去,“走,去看看。”
马车到了院中,缷下来三架风扇,两辆轮椅。司马信指着轮椅道:“先做出来两个,你让人试试,好用就量产了。”
容棠过去推了推,轻便灵巧,转折自如,真是不错。
“喊容献叔来,这两辆看先给谁用,后面都会有的。”
容献推着他的轮椅道过来验收,新轮椅比他的还要轻,除了没有暗器开关,哪哪都挺好。
“这,世子,这都不少钱吧?”
“没事,容献叔,银子都从容万里工钱里扣了。”
容献哪里不知道,这根本是棠世子自掏腰包,就秋仔那点收入,给庄子上每个残废配一辆,得还一万年。
残兵们都不知道这得花多少钱,总之不会便宜了就是,又感动,又惶恐,他们这条贱命,值得这辆轮椅吗?
“都别想太多,你们生活方便了,才能做更多事,未来才能挣更多银子给我。实不相瞒,外边的人我是一个不信,我就只信你们是自己人。”
一时间在场的残兵们热血澎湃,最后两辆新轮椅,给了庄子上最废的两个人,一个常年爬行,一个屁股底下绑了木板。
他们俩哭得鼻涕有三尺长,容献骂他俩埋汰,让洗脸去了。
接下来就是试验风扇。
由于现场还有老温瞧热闹,风扇安在了院子里,容棠指了那日向他要工作的没手青年,“你过来。”
青年过来,按照他的指示坐在凳子上,踩风扇后面的踏板,呼啦啦,随着他不轻不重的一圈一圈转动踏板,扇页子以更快的速度转起来,前面的人顿时感觉一阵风吹到脸上身上。
“我去……”
一群人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凉爽,又往前凑了凑。
“这就是风扇?”
容棠让那青年下来,他自己试了试,又提出来几点改正意见,可以让脚踩板更轻松省力,风扇也更快,风力也更大。
那没手的青年激动坏了,“世子,这是给我做的,我的活计?”
“是啊,天太热了,你给大家扇风,也是一份工作,和大家一样拿工钱。这里有三架,不够的让司马大人接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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