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朝阳的话仍然没有结束。
“院中应有三名洒扫仆妇,两名守门小厮,其他人我便不追究了,这五个,玩忽职守,三十杖,然后赶出府去……”
宋棯安院中的事魏朝阳不想过多插手,但今日他来时,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清冷地可怕。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无人居住呢。
这院中的花草,不知道有多少日未浇水,花叶枯败,已然是救不活了。
等进了屋子,魏朝阳心中火气更盛,他发现宋棯安屋内的名贵瓷器,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普通样式的破瓷烂铁,只不过表面看着新罢了。
有心扫了几眼柜子之后,魏朝阳险些没直接发了脾气。
虽然早知道宋棯安手里留不住财,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宋棯安这里居然一件贵重物件都没有。
这群下人真的蹬鼻子上脸。
再加上有人偷听这件事,魏朝阳没忍住脾气。
“至于这几个……”
魏朝阳扫了几眼死不承认的络石,直截了当:“杖毙!”
能随意指使动宋棯安院中的人,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魏朝阳留不得这样的人。
宋棯安却有些坐立难安:“朝阳,这样不好吧,他们只是偷听,罪不致死啊!”
再说,络石也跟了他几年了,从没犯过错。
魏朝阳觑了宋棯安一眼,没改变自己的命令,反而道:“那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处死他?”
今日他做个恶人,替宋棯安立个威,也叫这院中人知晓,宋棯安虽然心软,但他魏朝阳,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大公子,你不能杀我,掌门……掌门夸过我的字,说我这样的人在二公子身边,他很放心……”
眼见小命休矣,络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慌乱求饶。
“对,掌门……掌门记得我,你若是杀我,便是不将掌门放在眼里……”
络石语无伦次。
“二叔?”
魏朝阳皱起眉头,难不成这络石是二叔派到宋棯安院中的?
他心下犹豫,忽然便见二叔院中的茼蒿走了过来:“掌门有令,今日二公子院中之事,全权交给大公子处理。”
此话一出,络石忍不住跌倒在地,甚至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口便被押走了。
魏朝阳有些感动,他知晓这是二叔在为他撑腰,不禁心下更为惭愧,以前也不是不知宋棯安院中乱,但因着“明哲保身”四个字,魏朝阳选择了置之不理。
这次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与宋棯安感情渐深,魏朝阳不忍心宋棯安被仆从这样欺负。
旁边的宋棯安虽然有心救人,但爹已经发了话,这件事又是魏朝阳主动挑起的,若是他再三插手,难免让朝阳面上无光。
他也不是拎不清的人,便放下了求情的念头。
魏朝阳则是趁热打铁,让人将安平院的账本拿了过来,他已经下定决心投桃报李,让宋棯安改掉“散财”的坏毛病。
不过效果甚微,宋棯安自来视金钱为粪土,根本理解不了魏朝阳的担忧,就算将负债累累的账本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归根究底,魏朝阳暗道,还是二叔太宠了。
每年二叔三叔贴补给宋棯安的银子,加起来有可怖的数百万两,光这一年的补贴,魏朝阳粗略一算,已经有数十万两。
再这么下去,宋棯安很有希望成为嘉阳派有史以来最大的败家子。
还没等魏朝阳想好解决的办法,就被二叔叫到了正堂。
当然,还有宋棯安。
等他们两个到时,钟遥和周嘉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待魏朝阳和宋棯安满脸莫名地坐在位置时,宋子殷也不再打哑谜,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二叔的意思是,顾怜打算三日后借着葬礼离开嘉阳派,让我们几个负责拦截?”
魏朝阳万分诧异,拦截顾怜这么重要的事情,二叔为什么会交给他们来办。
先不提他多年只负责一些消息往来的小事情,宋棯安和钟遥他们可从没接触过这些;周嘉更是年龄小,连指挥人都指挥不动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魏朝阳心里没底。
褚平却由不得他们拒绝,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刚才给你们瞧的,是顾怜数日来的行踪记录。”
他扫了一圈,严肃道:“我再说一次,这次事关慈幼院那十几个孩子的生死,能不能抓到顾怜,拿到解药就靠你们了……”
“可是阿怜说他不知道解药……”
宋棯安小声发出疑问。
“他说的你也信!”
褚平翻了个白眼,就顾怜那张嘴,有实话才奇怪。
当初没有强行逼供是因为上次时机不合适,这次可是他自己撞上门的,那就别怪他们不讲情面。
魏朝阳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褚平又扫了一眼钟遥和宋棯安,虎着脸警告:“谁要是敢假公济私,小心家法伺候。”
这样一个瓮中捉鳖的功劳,可是他和宋子殷费尽万般心血才布置好的。虽然没有套出蛊虫的解药,但宋子殷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全权放手此事,反而交给小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