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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只要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来给你。甭看了,快下来,上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然后她跳了下来,跌入了他宽厚的怀里。
他的手抚摸她的眉眼,修长有力的肢体和她缠绕在一起。
他们做了整整一夜。
翌日醒来,她贴身的内裤和内衣都湿漉漉的。
她不好意思,怕被他瞧见,早上七点就偷偷去了阳台。怕声音太大,也没敢用洗衣机,暗搓搓地手洗了。
下到楼下,周居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人份的——牛奶、完整的荷包蛋、一块煎地油光发亮的牛扒,她那块上了蘑菇酱。
张小檀怔了怔,回头看他。
周居翰把一小碟清粥和一块奶酪放到她面前:“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张小檀有点受宠若惊,想起昨晚的事情,有点难以面对他。
她没敢正经去看他的眼睛,他是个沉得住气的,怎样都不会觉得尴尬,她却正好相反。有时候也难以置信,他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
一顿饭在安静中吃完,他陪她到院子里散步。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怪异,张小檀忍不住打破沉寂:“今天没有公务?”
周居翰说:“怕你成日呆屋里闲得慌,忙里偷闲,陪你走走。”
“不用管我的。”
“怎么能不管你?”他看看她,唇边含了一丝笑,复又低下头,“我拿你当亲妹子呢,当然得照顾着。”
他昨天还想那个她来着,这会儿又说是她哥哥……张小檀心里想,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都大她十四了,还要当她的哥哥?我呸。
这样想着,忍不住偷偷从侧面打量他。
那年暑假她在大院里住的时候,一次老阿姨不在,她曾偷偷帮他收拾过换洗下来的衣服,不经意在抽屉下的夹缝里发现了他十几年前在常海照的一张黑白骑马照。
少年的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分明而浓丽的眉目,马鞭从容地擒在手里,不乖顺就作势要抽那马儿的模样,眉梢眼角都带着飞扬恣意的笑。
现在看,他的模样似乎没有变化,不管是自信浅笑的模样,还是谈笑风生的模样,隔着相片都仿佛能看到他深邃明亮的眼睛。
这样一个看似清心寡欲的俊丽青年,其实骨子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他性格怎么样,为人处世是什么样,这么多年了,他给张小檀带来的冲击依然那么强烈而鲜明。
要往一个世纪,他一定是故事里那种铅华绝代的美人,有冠绝当世美貌,被津津乐道的还有他独特的个性。
“我不喜欢加糖,也不喜欢加奶。”
“不会很苦吗?”她想起上学时为了第二天的考试熬夜复习,曾经试过这玩意儿。当时是什么感觉呢?
只抿了一口,胃里就跟抽搐似的,只想一股脑儿把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过后,还一阵阵泛着恶心。
从那以后,她就对这东西敬而远之了。
她宁愿往太阳穴上滴风油精,也不要喝这玩意儿。
这么想,望着他手里的杯子就有点儿嫌弃。
周居翰觉得好笑:“真这么讨厌?”
张小檀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这会儿心情不错,真是在跟她开玩笑——她点点头:“不喜欢,一闻到味儿就难受,感觉要吐了似的。”
不是她矫情,这是很多年前那一次留下的后遗症。
完全是一种生理反应。
周居翰转身回了厨房,在那边喝完了,洗了杯子才折返回来。
张小檀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没等她想到个好措辞,他将手边的礼盒递给了她:“打开看看。”
蓦然被塞了这么大一礼盒,张小檀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周居翰不是一个喜欢被问为什么的人,今天似乎很有耐心,也没搪塞:“那日是你生日,你忘了?”
张小檀这才想起来。
是的,两个月以前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但是现在,也是她父亲的忌日了。
她心里头堵得慌,礼物搁在怀里都是空落落的。
周居翰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按了按:“别想那么多。”
她蓦然一惊,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
周居翰看到空了的手,有那么会儿的停顿,尔后收了回去,转而扬扬手,示意她打开那礼盒看看他给她买了什么。
张小檀也觉得有些尴尬。对于他的碰触,哪怕是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长者的安慰,她到底还是紧张。
有时候也恨自己不争气。
很漂亮的金色磨砂盒子,里面是件小洋装,裸肩的,后面腰际是层叠的轻纱,有点儿硬挺,做成了百合花瓣的造型。张小檀还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放在手里都怕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