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宫小师祖一诺千金。
县卫生院里,医生对张波的情况束手无策,初步判断是中毒了,可具体中的什么毒检查不出来。
医生建议立刻把张波送去大医院,村里人开了车来,直接把张波拉走了。
而在陈婆婆家,赵逢生摆上了七星阵,他自己端坐阵眼中央,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张波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七星定乾坤,窍窍生光明,全一派大阳宫弟子赵逢生,向天祈愿,为张波续命,张波岁八,生辰八字……”
赵逢生这边摆了七星阵,而送往大医院的张波情况却在恶化,躺在车子里的男孩儿不断吐血,浑身痉挛抽搐,高烧不退整个人已经到了极端危险的边缘。
“不求一纪,不求一年,只求半日。”
赵逢生说完双手贴在额头上深深一拜。
“小子,七星阵没成啊,以你的道行都替那小孩儿续不了命,看来真是上天要收了他。”
“富贵”在赵逢生脑袋里说道,赵逢生没搭理他继续祈福。
陈婆婆的房子外面,祁赫和她手底下那几个人正在原地等着,一个手下小弟问:“老大,咱们等啥呢,那猫妖还抓不抓了?”
“那猫妖不是恶妖抓不了,而且我爸让我在这里等二叔。”
“山哥要来啊,我好像听说山哥确实出差到了这块地方,老大你把他请来的吗?”
祁赫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我,二叔我哪儿请得动,他在家里比我爸脾气还大呢,是我爸让他来的,说是要做一场什么法事,那法事我连听都没听过。”
屋子里,赵逢生已经连续念了八遍法咒,可七星阵就是没有任何回应,如果再念一遍法咒还是没有反应,那此法就彻底没用了。
赵逢生迟迟没有念第九遍法咒,他盘膝坐下双目紧闭,吐息片刻后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口,轻轻一拍,赵逢生从口中吐出了一口血,这口血洒在了写有张波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纸条上。
若是仔细观察这口血,便会发现这口血里竟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小子犯不着吧,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儿献出了一丝精血,这一口血你至少得恢复一个月。”
“富贵”见到赵逢生的举动吃了一惊,要知道修行之人体内精血极其重要,精血意味着精气,而精气乃修行之本,赵逢生这无异于是用自己受伤来强行开启七星阵,为张波续命。
“闭嘴,跟你没关系。”
赵逢生呵斥了“富贵”一句,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后开始念咒,这一次相同的咒语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结果,七星阵终于有反应了,围绕着赵逢生的七盏灯同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赵逢生手里的纸条也自己燃烧起来,纸条燃尽却未见火焰,屡屡青烟顺着窗户飘了出去。
当赵逢生看见青烟飘出去的一刻,他长出了一口气,缓慢地从阵眼里站了起来,推开门坐在了屋檐下。
祁赫等人还等在门外,见到赵逢生后也没过来搭话,到目前为止祁赫还不知道赵逢生的身份,在她看来赵逢生应该是某位高人的徒弟,自己父亲是给那位高人面子才出手相助。
赵逢生闭上眼睛,吐出精血后的他显得很疲惫,他开口说:“屋子里别去,里面的七星阵也别动。”
祁赫这才走过去问:“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全一。”
“师父是谁?”
“大阳宫老仙师。”
这个回答引来了一阵嘲笑,祁赫的一名小弟笑着说:“那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这一代的仙师,我记得全一派这一代的仙师确实很年轻,大家都称呼其为小师祖。”
“是我。”
疲累的赵逢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就不再言语了。
祁赫的一众小弟笑的更加大声,有人指着赵逢生说:“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什么人都敢冒充,你个小道士居然敢冒充小师祖,那可是圈子里的大人物,你也不怕大阳宫的人弄死你。”
几人嘲笑了一番之后见赵逢生不说话,觉得无趣也就走开了,很快就入了夜,陈婆婆端来几碗热乎乎的面条,老人家很善良哪怕祁赫打伤了猫妖,她也依然没有责怪。
“小师傅,吃碗面吧。”
“谢谢,张波送去大医院了吧,有消息了吗?”
“我问了,村主任说送去医院了,现在还在救治,人还活着呢。”
赵逢生点了点头,扒拉了两口面条后看了看时间,距离祁海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祁家老二应该快来了。
几分钟后,十几个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山道上,为首的是一名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留着小胡子,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人也都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祁赫的一个小弟刚好看到了这十几个人,他急急忙忙回头喊道:“老大,山哥带人来了。”
已经等的迷迷糊糊快睡着的祁赫被这一嗓子给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走到了路口,对面十几个人也刚好走了过来,她冲着带头的男子笑道:“二叔,您可算来了,我都等困了。”
来人正是西南祁家的老二,名叫祁山。
“你这一次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