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笑着点头,然后踱着小步子离开了宴会厅。
智光和尚看到老婆子离开后说:“臧爷,您派光婆婆去请小师祖,恐怕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
“放心吧,光婆婆这些年已经收敛很多了,自从跟了我之后很少杀人了,上次杀人好像还是一个礼拜前吧,弄死了一名膜拜邪神的疯子。”
“我的意思是……”
智光还想再说话,臧科摆了摆手说:“你也别啰嗦了,来,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陪老子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要不就以茶代酒吧,光婆婆……”
“茶也可以,咱们干一杯。”
光婆婆走在长廊上,有一些分部的工作人员从她面前经过,她都会笑眯眯地打招呼。
“哇,好亲切的老婆婆,长的真慈祥。”
“是啊,听说还是总部来的前辈,我要是能得到这样的前辈赏识就太好了。”
宴会厅内,别人喝酒只有周小虎在专心致志地干饭,吃了八分饱之后他打了个饱嗝说:“敏姐,你说那个老婆婆是个杀人狂,真的假的啊,我咋看不出来呢?我倒是觉得智光前辈手底下的那个老头儿挺吓人的。”
赵敏敏喝了口茶水说:“你知道四十年前的孟口村屠村案吗?”
周小虎想了想后说:“听说过,一村子几十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没了,当时挺轰动的,我虽然还没出生但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
“这起血案就是光婆婆做的。”
“什么?”周小虎吃了一惊。
“那年光婆婆刚满十八,被人贩子拐到了孟口村,买她的那户人家有个傻儿子,逼她成亲,光婆婆誓死不从被打的不成人样,中间好像也逃出去过,却被同村的其他人给抓了回来,后来折磨的实在太惨,她熬不住了才同意,不过提了个要求,成亲得把全村的人都请来,那户人家同意了,当天办事儿之前她说想洗把澡,于是那户人家就给她烧了水,她洗完澡出来,宴席已经开始了,全村男女老少一共九十五口人都来吃席,结果当晚就全死了。”
周小虎听到这里急忙问:“咋死的?她一个女的能杀那么多人吗?”
“人肯定是她杀的,至于怎么杀的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趁着洗澡的时候溜出去,把农药倒在了大锅汤里,也有人说她在洗澡时遇到了邪祟,卖了自己的魂魄请邪祟杀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靠谱,要是她真用农药杀的人,早就被逮起来了,如果是出卖魂魄请邪祟杀的人,那她当初就死了,不过我听说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
赵敏敏停下来喝了口茶,周小虎催促道:“敏姐你快说啊。”
“光婆婆加入六局的时候,六局都会对此人进行调查,包括她的生平来历,我在总部调查科有个朋友,她说六局当初查到光婆婆是蒲洞人。”
“蒲洞……听着有点耳熟,我想起来了,养蛊的是不是?”
“对,光婆婆原名蒲光,是蒲洞人,十八岁时外出被拐,蒲洞人擅长养蛊,可自己的身体相对比较羸弱,有蛊在身则杀人于无形,可若是无蛊在身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光婆婆被拐的时候身上可没有带着蛊,于是被折磨也还不了手,可在中途逃出去的那一次,她虽然被抓了回来但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好胚子,于是她被抓回来后一直用自己的血养蛊,洗澡也是为了把藏在自己身体里的蛊放出来,这才造成了整个孟口村的覆灭。”
周小虎听到这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于养蛊人他只是听说过还从未接触过,听说这一类人从外表是很难看出来的,衣服乃至身体里都有可能藏了蛊,下蛊于无形,就算中了蛊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自那之后光婆婆就开始杀人了,不过杀的多是作奸犯科之辈,所以后来她跟随臧科之后,六局才破例让她加入,可即便同意加入,也对她施加了诸多限制。”
“那小师祖还不知道吧,咱们得想办法通知他,万一他中了蛊……”
赵敏敏摆了摆手说:“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小师祖应该能对付光婆婆吧。”
二人口中的光婆婆一路上微笑着来到赵逢生的屋子外面,房门已经被刚刚来过的阿豹弄坏了,她走到门口对着正在打坐的赵逢生微微躬身说:“老身蒲光,拜见大阳宫小师祖。”
赵逢生依旧不说话,光婆婆却不像阿豹那般急躁,她笑着说:“我家老大臧爷想请您过去一叙。”
“我让刚刚那人带过话了,他要见我就自己过来,我是不会过去的。”
光婆婆向前走了一步,右脚踩进了门框内,赵逢生看她是老人家因此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警告道:“如果你像刚刚那人一样动手的话,本道爷可就不客气了,念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回去吧。”
光婆婆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她一边轻轻敲击门框一边说:“小师祖,您这又是何必呢?”
赵逢生没搭理她,光婆婆笑着说:“我家臧爷已经很给您面子了,虽然您名声在外,于道门内的辈分也很高,但您毕竟是个年轻人,臧爷给了您面子您就应该兜着才是。”
赵逢生依旧不说话,光婆婆刹那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这张脸微笑时和蔼可亲,而一旦不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