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的背后,几尊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映射在赤云之下,男邪祟脸色大变慌忙后退,将吐出的全部邪气尽数收回,它抬头看着那几尊巨大的身影喃喃自语:“难道这小道士把六丁六甲都请来了吗?”
不过很快它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六丁六甲乃天上神将,区区一个小道士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六丁六甲全部请来。
男邪祟想到这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它手指那几尊巨大的虚影说道:“小道士,你不会以为这点障眼法就能骗得了我吧?”
“你觉得这是障眼法吗?”
“这不是废话吗,以你的年纪绝不可能一下子请来十二位神将,我敢说天下间没人能请的动,区区一介凡人,神将又怎会这么给面子?”
赵逢生没有再争辩什么,他对着那几尊巨大的影子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拜见诸位神将,此间邪祟猖狂至极,烦请诸位神将动手,灭其魂消其魄,让此等害人的东西烟消云散。”
男邪祟见小师祖对神将行礼,当场大笑起来,指着小师祖骂道:“你装模作样给谁看,真以为你鞠上一躬我就能相信吗?”
语毕,黑邪祟竟扭头对着身后巨大的神将骂道:“区区幻象罢了,有本事灭了我。”
躲在后面的女邪祟感觉不太对劲,小声提醒道:“相公,好像不太对劲,这要是障眼法的话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个蠢出生天的东西,天下间就没有凡人能请来六丁六甲,绝无可能……”
就在男邪祟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其中一尊巨大的虚影伸出一根手指,这根手指自空中按了下来,就好像一块巨石从天而降。
整个五业教几乎所有的窗户刹那间破碎,大气仿佛都在震动,磅礴的压力几乎笼罩了整个仙茅山的山头,到了此时男邪祟方才感觉到事态不妙,它身形一晃来到了两名昏睡的镇民身边,双爪叩在此二人的脑袋上大喊:“小道士,不管那是不是障眼法,立刻给老子停下,要不然老子弄死这俩人。”
赵逢生冷冷地瞥了它一眼说:“你已经没机会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先杀一个。”
男邪祟想要扭断右爪抓着的镇民,可到了此时它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了,男邪祟惊讶地发问:“我怎么动不了了,是谁定住我的?”
“区区一介邪祟,胆敢对上天神将口出狂言,在六丁六甲十二位神将面前,岂会让你害人性命。”
男邪祟面露绝望,它惊讶地说:“这世上居然真有人能一下子把这么多神将请来,你绝不是寻常道士,你是谁?”
“全一派准仙师,大阳宫赵逢生。”
“仙师……你竟然是准仙师,难怪这些神将会给你天大的面子,这一指要是落下来……我必死无疑,婆娘,你快躲起来,只要你没事那我也不会有事。”
血鸳鸯,一个不灭另一个也不会灭,此时只要女邪祟跑了那即便神将的这一指头戳死了男邪祟,这家伙还能再复原。
然而被定住的又怎会只是它一个呢?
“相公,我也被定住了。”
短短一句话,已经给这对血鸳鸯的命运写下了最后的结尾。
神将的手指越发近了,女邪祟在最后的时刻突然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百年之前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
百年之前,那个寂寂无名的小村子里,一个老头花了两个大洋,在村子里一户穷苦人家买走了刚刚成年的兄妹俩,兄妹俩还以为自己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没曾想这个老头没安好心。
那老头是游历天下的邪修,只因为看出了这对兄妹的根骨不错,打算把他俩炼成血鸳鸯。
自从离开村子之后,老头便把二人带回了山中的洞府内,传授二人各种邪法,二人根骨不错,之后几年进步神速,老头见时机成熟便对二人下手了。
他先是用邪法定住二人,然后挑断了二人的手脚,把二人囚禁于密室之中。
每天给二人下咒,逼着二人吃下各种恶心的毒虫和丹药。
在度过了暗无天日的八十一天之后,二人死在了密室之中,魂魄被老头抽了出来,变成了血鸳鸯。
老头以邪法操控这对邪祟,杀了很多人,夺了不少宝,在邪修圈子里名声鹊起,可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却被自己炼出来的血鸳鸯暗算了。
自那之后,百年时间,这对血鸳鸯在这片大地上横行无忌,也曾遭遇过高人的追杀,可它们每一次都能顺利逃走。
百年过去了,那些追杀它们的高人都已羽化。
可时代变了,现在这个时代杀人越来越难,好在一个叫张自在的邪修用通阴之法与它俩取得了联系,以供养和效忠的方式将它俩招入麾下,他称呼它俩血卫,它俩称呼他大人。
短短一年时间,二人杀了四百多个人,吃了四百多条魂魄。
仿佛最后的狂欢,一年过去,狂欢落幕。
“相公,你后悔娶我吗……”
女邪祟轻声呼唤。
“婆娘,你这时候说什么屁话,快想想办法,咱俩只要逃出去一个就能活!”
男邪祟还没放弃逃走,可在神将的威压之下,别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