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镇离着市区能有三十公里,是下属区县。
我一天都等不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那地方。
星河镇如果真的是星隐谷所在,我就能找到道观,找到道观就能找到自己身世的一些秘密,最关键的是找到翡翠项链,清理净化身上的精神污染。
想到星河镇去,最好是自驾,可手头没车,只好发联系夏娇,问她借车。
她问我要去哪,可以送我。
我直接告诉她不用了,车借我几天就行。
我心里有根刺,就是身世,目前这是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家里人。
一旦这层窗户纸捅破,我和现在的爸爸妈妈,二叔二婶,包括夏娇,这种关系很难处理,很难像以前那么相处了。
夏娇有些不高兴,不过没说什么,还是答应借车,让我明天早上去她家提车。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是又困又不敢睡。
我觉得自己的胆略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就算这样,也抵不过每天晚上的噩梦。
我摸着胳膊上的食尸鬼,叹口气说:“你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呢?”
熬到后半夜,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明天还要开车走几十公里,不睡觉确实不行了。
我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千提防万小心,还是做了噩梦,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梦见自己好像到了星河镇,住在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乱糟糟的,很多房间中间都没有墙。我睡得很不踏实,总有人走来走去。
我索性爬起来,看到屋里坐着好几个人,房间的气氛很阴沉。
这些人神色萧萧,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一个劲儿地往后墙那里看。
我问怎么了。
这时过来个老头,叼着长烟斗,说他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刚刚住进来两个鬼。就在隔壁。
我吓了一跳,看看身边这些人,屋里灯光阴森,大家都很惶恐,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两个鬼?”我问。
“一个是女鬼。”老头站起来走到后墙,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扇门。
他猛地拉开门。
门里黑森森的,没有光,犹如一片深渊,紧接着黑暗竟然在蠕动,快速往里缩。
我这才看清楚,那黑色并不是光线暗,而是一大团头发。女人的头发。
这头发铺满整个房间,在向着房间深处蠕动。
我在梦里惨叫一声,醒了。
翻身坐起来,心噔噔直跳,外面天色微亮,看看表才早上五点半。
他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再无睡意,索性下去到公园跑圈,然后随便吃了早点。熬到八点来钟,给夏娇发了信息,她让我现在过去。
到了二叔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夏娇看我的模样非常担心:“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感觉你一直藏着不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小丫头,眼睛是真毒啊。这都能看出来。
我抹了把脸说没事,接过车钥匙上了车。
夏娇拍拍窗户:“哥,我认识人多一点,只要还在这个城市,你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
我摆摆手,自家兄妹用不着多说,开着车就出去了。
中午开到了星河镇,周围都是大山,镇子极其破旧,但是很热闹,正赶上周末大集,一条长街全都是人。
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就近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旅店住进去。
天气太热,柜台后面有个光着膀子的老头正在摇动蒲扇,扇风。
“老板,住店,多少钱?”我问。
老头打着哈欠转过头,我们这么一对视,我一阵寒意从脑瓜顶窜到脚后跟,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老头正是昨晚在噩梦里看到的那人。
在梦里,他就是某个旅店的老板。我喉头窜了窜,当时就想赶紧走,重新换一家。
整件事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诡异感和恐怖感。
我一直以为噩梦是食尸鬼造出来的,就是为了吓我,造成精神污染。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现实里也出现了梦中人。
到底是梦境预言了现实,还是梦境对现实造成了侵袭?
我脑子都乱了,这时候就看到老头用蒲扇打着我面前的桌面,“你还住不住了?”
我喉头窜了窜,说道:“住。”
这家店比较亲民的价格,最好的房间一晚上才一百块,有独立的窗户和卫生间。
老头带我上去,打开房间大门,我才舒了一口气。
这里的房间格局和昨晚的梦境并不一样。
应该是某种巧合吧?
因为我住了最贵的房间,老头明显话多了,问我来做什么,然后告诉我附近哪家饭店好吃。没事可以去逛逛大集,买买乡下的土特产。
我见时机难得,便问道,“大爷,星河镇这个名字是不是改的时间不长,这里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呦呵。”老头扇着蒲扇,点点头说:“你知道的还挺多,有备而来啊。你是驴友吧?”
“嗯,是。”我说道。
“是驴友的话,最近别进山了。”老头说:“我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