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南华就在院子里等着。
老陶头也不撵我们走。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忽然手机响了,老头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里面传来一个农村汉子的声音,嗓门特别大:“陶叔!我们发现那个道士了,他正在村东半山坡上休息,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接下来怎么办?”
老陶头精神头上来了,眼珠子瞪得滚圆,“马上给我截住!谁也别动手,我马上到!记得,赶紧通知其他人!”
放下电话,他摩拳擦掌:“毁了我家现在就想跑?姥姥的。”
他抄起旁边的铁锨,门都不锁,直接往外冲。我赶紧跑过去,死死拉住他:“陶叔,陶叔,别冲动,别冲动,打死人就不值了!”
“你滚!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插手,滚!”老陶头眼珠子都红了:“想帮忙就跟着一起去,不想帮忙就滚!要不然现在我就把你们撂在这儿!”
我急得一头汗,解南华过来按住我:“人家要报仇就让他去,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陶头挣开我,哼了一声,上了旁边的电驴子,一蹬脚,突突突跑远了。
“要出人命啊。”我说:“就算把他们家人救回来,老陶头也得蹲监狱。”
“放心吧,这些凡夫俗子想对付幽光子,还差点意思。”解南华说:“幽光子不是那么轻易就拿下的。”
我们两人在后面走着,就看到村里不少人骑着交通工具,往村东头那里去。
看样子,堵住幽光子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村子了。
我们都不用打听路,跟着人潮出了村东,进了山,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山坡。
远远就看到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里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我和解南华挤进去,来到最里面,就看到在一群壮汉包围下,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人,正是幽光子。
他一身休闲装,头扎发髻,在脚下是个用红布裹着的箱子,应该就是从老陶家抢来的音盒。
幽光子看着这么多人,坦然自若,慢条斯理卷着纸烟。
老陶头分开人群走到前面,抄着铁锨说:“臭道士,你害了人就想走吗?”
幽光子叹口气:“老陶啊,我都和你说了,只要我平安离开七天,没有任何麻烦的话,我就把你们家人都救过来。你这是何苦的呢,何必撕破脸。”
“你害了我全家!”老陶头脸色涨红,几乎要破口大骂。
幽光子摇摇头:“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说话听不懂。你今天这么围我,我告诉你吧,你们家人你自己想办法,我是救不了的。”
他缓缓站起来,冲着四周老百姓抱拳:“诸位相亲,老陶家发生的事都是他自己的报应,跟外人无关。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各位,再见。”
他把红布裹着的箱子提起来,夹在咯吱窝下面就要走。
“且慢!”
老陶头大吼一声:“我们让你走了吗?臭道士,我就直说了吧,今天你把东西放下,把我全家人弄回来。咱们还有的商量,否则,嘿嘿嘿。”
他回头看了看,在场乌压压的村民,:“各位老少爷们,大家都别偷着录像啊,今天咱们村一致对外,我要把这个臭道士付出代价!”
村民们心还挺齐,本来有几个拿着手机在拍摄,听到这么说,手机都收起来。
老陶头一招手,包围圈的农家汉子们,开始往里走,缩小圈子。
老陶头紧紧捏着铁锨,呼吸急促,盯着幽光子,恨不得一铁锨把他脑袋敲碎。
幽光子笑了,看着周围人包围自己,此时已经插翅难飞。
“南华叔,要出人命啊。幽光子罪不至死,更不能私刑处置。”我低声说。
解南华淡淡说,“看看再说,沉住气。”
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这些农家汉子就要下重手,我犹豫了一下,就要从人群出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正是解南华。
他摇摇头。
这时,包围圈里的幽光子道:“这样吧,谁若是能从我手中夺走这个箱子,我就自愿束手就擒,任你们处置。”
有个壮汉出来,跃跃欲试,手里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烧火棍。
“老道,我来试试你。”
幽光子上下打量他,笑了:“你不行,来了就是找死。”
“我看你是找死!”这个壮汉提着烧火棍,第一个冲向幽光子。
幽光子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凑在纸烟上点燃,一边抽烟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燃烧起来,一阵风吹过,无数的黑烟飘散。
壮汉还没冲到近前,忽然停下脚步,“哎呦,天怎么黑了?”
现在正是大早上,阳光十足,山风阵阵,他居然喊天黑了。
然后这壮汉提着烧火棍在原地转圈,眼睛瞪得极大,本来明明幽光子就在眼前,偏偏看不见。
“怎么回事,天怎么就黑了?有人吗?有人吗?”
他连续喊了好几声,表情恐惧,跪在地上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
有个农民仗着胆子喊他:“大力,大力,我是三哥,你听到了吗?”
这个壮汉跪在地上,手脚一起爬,话都说不溜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