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高兴,雪姨一瞪眼:“我是不是告诉你赶紧离开花脖子山,你小子还偷着进鬼域,你不出事谁出事?”
“我……”我喉头动了动:“当时我怀疑你是坏人,所以我担心……娇娇,担心我妹妹的安危。”
夏娇站在师父身后,冲我笑了笑。
我暗舒一口气,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是化解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口角了几句。
自从失去她,我才知道她的可贵,这几天心里空落落的。我连续冒险,其实潜意识里就是想把夏娇救出来。
“道长,谢谢你救了我。”我说。
宏达道长叹口气:“我和雪姨是一个意见,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如果不是我今天巡山,你必死无疑。”
“道长,你就这么姑息藏奸,一直容忍妖魔邪道在花脖子山到现在?”我问:“玄武观睁一眼闭一眼?”
宏达道长叹口气,看看我们,犹豫了一下:“我本来不应该在背后议论别人,但事情发展到这儿,就要把话说清楚。不是我姑息养奸,是玄武观上一代掌门,也就是我的师哥,是他的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雪姨问。
宏达道长面露难色:“这件事事关我们玄武观的内部……”
“赶紧说得了!”雪姨一拍桌子:“都什么时候了,磨磨唧唧的。宏达,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这样。当个破笔烂吊的观主,给你当出优越感来了。”
宏达道长真是不高兴了:“雪姨,我敬你是个前辈,你……”
“赶紧说吧。”雪姨不耐烦:“我能让你磨叽死,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的。”
这时夏娇在后面轻轻抚了一下雪姨的肩膀,雪姨不说了,哼了一声。
夏娇轻声说:“道长,我来说两句。”
“哦。”宏达道长点点头。
夏娇说:“我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我的好闺蜜好姐妹被袁道长抓走了,我特别担心和焦虑。现在袁道长和她的鬼域已经有些失控了,关于她的事,不仅仅是你们的私事,更是江湖的公事,你说呢?”
我在后面对着夏娇挑了个大拇指。
夏娇脸色一红,笑着点点头。
宏达道长明显说到心事,喃喃地说:“不是私事,是公事了。”
“说吧。”雪姨声音放缓:“到底怎么回事。”
宏达道长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院子,缓缓道:“前任观主是我的师兄,他和袁师姐彼此爱慕。他们两人那时候想还俗,被师父叫停了,然后硬拆开了。后面的情况你们就看到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般隐情。
宏达道长说:“袁师姐经过这次事件,整个人都变了,辞出玄武观,一个人去了奉城。一个女人只手创业,从零逆袭,找了合伙人,成立了抱朴学院,是个很出色的女强人。多年之后她回到玄武观,找到师兄密谈,然后就有了花脖子山鬼域。师兄告诉我,只要她不惹出大乱子,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两声。
“建立鬼域后,我去看过一次,她招收了一批信徒,在那里闭关,做什么西方的脉轮觉醒。我没觉得有太大问题,再说有师兄背书,也就作罢。”
他抹了一下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么多信徒在山上,你竟然没有察觉?”雪姨疑问。
宏达道长说:“现在这年头,什么生命的觉醒、脉轮的觉醒、冥想、打坐、参禅,这样的活动满大街都是。虽说很多是骗子,但大体上练不好也练不坏。我就没当回事。其实脉轮觉醒的修行和道家内丹的修炼功法有很多近似之处,袁师姐是修内丹的大高手,有她指导信徒们修行,总比神棍骗子强吧。”
“现在怎么解释?”雪姨说:“夏农,把你这两次在山上见到的诡异地方说一遍。”
我喝了口水,清清嗓子说起来,从看到竹屋,里面供奉诡异的心脏,到第二次进山,听到了亡魂的声音等等,细细一说。
宏达道长脸色很难看。
“你这位师姐能耐大了,用亡魂作为声音的发源,然后冲击正常人的脉轮,谁能禁得起这么弄?这不是蛊惑人心是什么?”雪姨气哼哼说。
我说道:“不冲别的,就冲她扎我心脏要摄魂魄这件事,弄她一个杀人未遂就不怨。”
“宏达,”雪姨说:“要弄姓袁的,没了玄武观支持可不行。抓住她之后,要靠你们人的法力和法阵,把鬼域清理干净。”
宏达道长没说话,只是垂着头。
“我们说半天了,你也说句话啊,别在那闷头装死狗。”雪姨不高兴。
宏达道长还是没说话。
雪姨一拍桌子:“娇娇,带着你这个废物哥哥,咱们走!自己干!”
夏娇着急了:“道长,你说句话啊。”
雪姨转身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宏达道长在后面喊了一声:“且慢!”
“怎么?”雪姨冷笑。
宏达道长说:“这件事我要请示一下前任观主,也就是我的师兄。”
我们愣住了,互相看看。
我疑惑地说:“你师兄还健在啊?”
真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