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砂鸠即将走出去的那一瞬,他再次开口:“我劝你还是别打阿黛丽的主意,她是唯一一个拥有长生之术的人鱼,只要你不妨碍我,我也不会杀了你的雌性。”
他停顿一下,冲银廉笑笑:“毕竟你也看到了,阿黛丽一旦死了,那个叫做祁贝的雌性也绝不会比她多活一秒。”
砂鸠离开了,银廉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动,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快要天亮了。
没想到阿黛丽这个雌性身上居然有那么多的秘密,她口中的“羁绊”到底是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他稳了稳情绪,走到窗边。
银廉重新披上披风从窗口一跃而下,快速离开了。
原地,原本了无声息的狐兽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手指,看着自己胸口的血窟窿。
“啊……”司潘吐出一口血,“幸好我的心脏长的地方和常人不一样,加上阿黛丽给的鱼珠,总算没死成。”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走血窟窿一路滴着血,“哎呀呀,头好晕,得找砂鸠给我几只新鲜的兽人补补血了。”
“这家伙,居然没杀了蛇兽?唔,怎么抛下我走了呢……真过分……”
血滴落在台阶上,溅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
银廉一脸疲倦地回了家,祁贝和贝里安都担忧的看着他。
祁贝心疼地看着他一身血迹的披风,满腔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我没事。”银廉拍拍祁贝安抚道,片刻接着补充,“这不是我的血。”
贝里安眼神里更多的是惊讶,他指着银廉右边的头发问:“谁把你头发剪成这样的?居然有人敢这么做?你把那人杀了没?”
祁贝这才看到银廉那短了整整一截的黑发,切面还是斜的,看上去确实不太美观,要不是有他这张脸撑着,估计就是流浪汉了。
银廉脸色不好,似乎不想多说什么,耐不住二人关心的神色,只得挑了点事情说:“碰到了个仇人,打了一架。”
认识银廉这么久都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祁贝心里直觉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和贝里安对视一眼,贝里安了然,开口道:“先吃饭吧先吃饭吧!”
银廉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他捧起祁贝的脸,神色凝重:“你怎么都不说话?”
似乎是要验证什么,他缓缓抬起祁贝的下巴。
白皙的颈脖处赫然出现一个紫红色的手印。
银廉的大脑就像玻璃一般炸开了,他愣愣地看着那个手印,满眼不可置信。
贝里安神情复杂,试探地问了一句:“蛇兽,我问你,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银廉只是看着那个手印,半天没说话。
阿黛丽和砂鸠说的难道是真的……?
祁贝和那个阿黛丽真的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连接,他无论使用什么方法伤害阿黛丽,同样的伤害也会出现在祁贝身上。
当时他掐住了阿黛丽的脖子,她痛苦挣扎,是不是意味着祁贝那时候在家里也进入了濒死状态?
他不敢细想,平时锐利的绿瞳此刻全是恍惚,他低下头轻轻问:“痛么?”
祁贝弯了一下嘴角,开口,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还好。”
“对不起。”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了祁贝的脸颊,祁贝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眶里蓄着泪,神情平淡,但目光下是波涛汹涌的悔意。
“对不起,我差点杀了你。”
祁贝和贝里安都沉默着没说话,最后还是贝里安开了口,“当时我们正在睡觉,小贝忽然痛苦地抽搐起来,她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似乎是在拉扯着什么。”贝里安闭了闭眼,当时的小贝脸色都发紫了,他吓得六神无主,恨不得替她承受这古怪的痛苦,“然后她的脖子就出现了一个手印,接着就疼晕过去了。”
贝里安一直抱着晕过去的小贝,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生怕她的呼吸突然停止。
好在小贝最后也醒过来了,只是很惊恐。
贝里安深呼吸一口,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小贝说,她感觉到是你掐了她的脖子,可她立马又否认了,连我都觉得这不可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贝里安有些崩溃了,伴侣躺在身侧忽然陷入濒死自己又无能为力,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事到如今,银廉只能把自己当时的计划全盘托出。
“斯图尔特说祁贝会有生命危险,为了不陷入绝境,我们绝不能去海边,还有,要杀了猎兽城的阿黛丽。”
银廉将斯图尔特的预知陈述了一遍,祁贝只觉得科幻至极,但她摸了摸脖子的伤,那股窒息感让她顿时手脚冰凉。
“斯图尔特说的确定都是实话吗?”贝里安犹豫了一瞬问道。
“他没必要撒谎。”银廉淡淡道。
祁贝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我在穿来这里之前,就是想要去海边看海,你们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银廉沉吟片刻:“可能是这份潜意识,把你引诱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祁贝不明白,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智商也不高,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海边究竟有什么东西非她不可?
未知往往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