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低头问唐恬,“你叫什么?怎么来了这里?”
那人温柔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别怕,就是一个果子而已……”她停顿一下,语气带着些许好奇问他,“好吃吗?”
许是她的声音天生带着一股安抚,唐恬慢慢抬头,回想起刚才嘴里的味道,脸一皱,结结巴巴的说道:“有、有点苦。”
听到这种回答那人闷笑一声,抬手让人把他放开。
田安一愣,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开口:“王爷,他有可能是别的皇女——”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辰截住,语气轻柔却带着肯定,“她们还没蠢到这种地步。”蠢到派他过来。
“对、对不起。”唐恬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愧疚的抽噎道,“我只是渴了,不知道这是药引。”他头几乎要低到地里,心想着这人怎么能这么好。
萧辰总是低头看他觉得有些累,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屈指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在他缩着脖子抬头看自己时,笑道:“让一个重病之人总低头,她会很难受。”
“对、对不起。”对上头顶那张放大的笑脸,唐恬蓦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揪着衣角,不自觉的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萧辰重复问他刚才的那个问题,“你叫什么?怎么来了这里?”
唐恬身子一僵,垂着眸子,卷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慌乱的神色,吭哧着说道:“我叫南什,在庙会上跟小侍走丢了……”
那时候的唐恬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说谎,睁着眼睛胡编乱造了一通,越说越像真的,因为萧辰信了。
她见自己手心刚才在地上擦破了,还喊来大夫给他包扎,并说帮他找家人。唐恬就这么在竹屋住下了。
记得两人熟悉了后,唐恬问她那天为什么相信自己不是故意吃了她的药引。
他问这话时正是傍晚,阳光温和不刺眼,金黄色的夕阳余晖洒了一地,为靠在摇椅上的那人镀了一层柔和的光,使本来就温柔无比的萧辰,看起来无害脆弱到仿佛微微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她侧头冲他伸手,唐恬抵挡不住那双带有蛊惑力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挪步过去。
萧辰长臂一伸,抓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扯,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处。
温热的鼻息喷拂在他耳侧,她闷笑道:“那天你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又可怜的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觉得这么傻的一个人,哪里会有心机。”
背后的萧辰语气那么温柔,环着自己的手臂那么亲昵,唐恬却怕的差点哭出来,整个都在抖。
她对自己越好,唐恬就越害怕。怕有朝一日自己身份暴露,这双望着自己时总是温柔到几乎溢出水的眸子会变得冰冷无比。
他怕自己,到时候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