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叫匡新年,没有听错?”连半夏也忍不住进一步追问。
李婆婆不太确定:“听得不太真切、那个姓好像不太常见,可能是我没听清,但是我确定后面两个字叫新年。”
但苏洵美却觉得,李婆婆没有听错,应该就是匡新年。
莫非匡新年真是早被云遥带到礼县藏了起来,而那有毒的药粉也是……
想到这种可能性,苏洵美心头冰凉一片。
苏湄听了,隐约记起这个名字,洵儿刚来时问过他这个名字。
而坐在上位的朱县令听不懂了,开口询问:“凌阳公子,这匡新年,又是何人?”
苏洵美回话:“此事说来话长,等下我定会为大人解释清楚。”
说完她回身看向李婆婆,继续问:“你见过他几次?都是在何时?”
“我……”
“她见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匡新年!”
那道熟悉的少年声响起,语气还是那么飞扬跋扈、自信坚定。
“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座皆惊,众人纷纷跪拜行礼,康景鸿赶紧走下主座,要让位给云遥,却被云遥挥手制止了。
苏洵美惊讶,他怎么回来了?怎么在这时候赶着点儿回来了?
云遥走过来扶起苏洵美,“凌阳公子,我……”
苏洵美下意识退开一步,避过他的手。
打断他想要解释的话,盯着他质问:“殿下怎么知道这人一定不是匡新年?”
云遥收回被避开的手,“因为五天前匡新年在甘州城失踪了。而我现在得到了最新消息,匡新年已经携全家老小,逃出甘州府了。”
“所以他不可能出现在礼县。”
云遥这话是对着苏洵美说的,像是知道苏洵美生气了,在向她解释。
苏洵美却撇过头去,避开他看过来的充满歉意的眼神。
“既然人没有抓到,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可能是有人声东击西,提前带走了匡新年,就把他藏在了礼县呢?”
云遥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洵美不看他瞬间生气的脸、不接他的话茬,继续冲李婆婆问:“婆婆,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你见过他几次?都是在何时与他见面的?每次他都交代了什么事情?”
“我……”
云遥见苏洵美直接无视了他,脾气上来了,完全不顾场合,又打断了李婆婆的话。
“你是觉得匡新年没有出逃,是被人指使在礼县做下这事?是我在骗你?”
苏洵美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回怼:“殿下何必这般激动?难道我猜测有这种可能性都不行吗?”
“我……”
听到这一句,云瑶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他自知理亏。
“哎哎哎——凌阳公子~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朱县令看着九皇子在堂下气得耳朵都红了,这凌阳公子竟然还敢回嘴硬刚,赶紧出来打圆场。
苏湄也赶紧走下来,皱眉冲苏洵美说:“与案情无关的事私下再说,凌阳,不得对殿下无理!”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这凌阳公子和九殿下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事情。
“不怪她,是我错了。”云遥瓮声瓮气解释,“婆婆,你接着回话吧。”
闻言,关月白嘴角轻笑,暗暗感慨。苏洵美真是好命,不论什么时候,总有男人愿意为她低头。
朱县令一挑眉,这凌阳公子到底是何人?殿下竟对他如此宽容护短?
李婆婆这才缓缓开口。
“第一次见面,大约是在十天前。他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偷偷把没有蒸煮的碗筷拿给苏家大夫用。”
此言一出,全场愣了一秒后,都沸腾了。
百姓听了也在堂外讨论。
“真不是个东西!”
“为何要这样做?”
“一锭银子啊!”
朱县令也看起来震惊又生气,一拍惊堂木,“肃静!刁妇!说!为何要这样做?”
李婆婆把头埋得很低,畏畏缩缩说:“那人说要让苏家医师都病倒,这样朝廷才会更重视我们礼县,派更多太医来治病,这样我们才有救。我一听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蠢妇!”
朱县令恨铁不成钢:“所以现在苏家大夫病了,就是你干的?”
李婆婆忙摇头摆手否认,“不不不。”
片刻她又点点头。
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一个大夫直接出声:“你就说是不是你就行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是干什么?”
李婆婆解释:“可是那个办法没弄成,不知怎的,我明明给苏家大夫用了很多天病人的碗筷,可就是没一个人病倒。”
“反倒是有天,我好像不小心拿错了碗筷,给太医送去了,结果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太医病倒了。”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
康景鸿暗自握紧座椅把手,心中痛骂:“当真是个蠢的!要是她不失手,不就没有后来这些麻烦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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