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
江月福哑然。
以前江老太太骂他没用,他还不服气,觉得老太太瞧不起人,偏心。
现在,他服了,心服口服。
他和江月阳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么多年了,他眼里还是只有男女之间那点情情爱爱,只关心宋爱萍有没有爱过自己,关心自己当初有没有错怪宋爱萍。
而江月阳,到死都在维护民族大义。
“老二,你从小什么都想跟你二哥抢,想证明自己比你二哥强,但是你可知道,要不是你二哥,你这条命早没了。”
“妈……”
江老太太一句话,又让江月福想起了曾经。
他两个哥哥当兵是自愿的。
他则是被江老太太硬塞进去的。
有次出任务,去矿山救人。
因为他操作不当,导致矿山二次坍塌。
江月阳冒死把他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则被活埋了,差点命都没了。
“妈,爱萍她从来没喜欢过我吧。”
江月福问,心如死灰。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认。
“你觉得呢?”
江老太太反问,“你觉得你有值得她喜欢的点?”
“我……”
江月福哑然。
“她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宋爱萍临死前,是江老太太陪在身侧,江月福一直想知道宋爱萍临终前交代了什么,有没有提过自己,哪怕一句半句。
他就是这么卑微,只要宋爱萍给他一个笑,他就能高兴好几天。
然而,宋爱萍太吝啬了。
两人结婚那么多年,宋爱萍连个眼尾都懒的给他。
“她啊,她说她离婚了,现在是自由身,想死后跟你二哥葬一起,问我行不行。”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药。
十几年过去了,江老太太早从失去儿子儿媳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江月福:……
果然,只有他一个人是多余的。
两人生前那么痴情,死后还要那么缠绵。
“你把他们葬一块了?”
江月福有点酸。
两人离婚了,所以宋爱萍灵牌上是以江彦的名义写的‘慈母宋爱萍’,而不是以江月福名义写的‘吾妻宋爱萍’。
当初立这个牌位的时候,江月福是不赞同的。
还跟江老太太叫嚣,宋爱萍生是他江月福的人,死也只能是他江月福的鬼。
为此,他还连夜找工匠做了个‘吾妻宋爱萍’的灵牌。
结果,他前脚插上去,后脚江老太太直接当柴火烧了。
他那会年轻,气的扬言要和江老太太断绝母子关系。
江老太太也不含糊,把他行李全扔了出去,让他赶紧滚,永远别回来。
隔天,江老太太还登报和江月福断绝了母子关系。
也因为这个,杨慧娇婚后一毛江家的钱都没分到,一直和江月福苦哈哈在厂里打工。
江老太太:“人家葬哪跟你有关系?”
“咋就跟我没关系了,她是我媳妇!”
江月福反驳。
“得了吧,你媳妇在外头给你大孙子洗屁股呢。”
江老太太冷冷瞥了眼屋外。
院子里,杨慧娇正给狗娃洗屁股。
江月福脸都黑了。
“你可真行,以前好好的媳妇不知道疼,天天跟人家吵,还离婚,现在娶了个破鞋当宝,给人家当便宜爹就算了,还给人家当便宜爷爷。”
杨慧娇男人还没死那会,就勾三搭四的。
江老太太挺瞧不上杨慧娇的,背地里没少骂她破鞋。
当初登报和江月福断绝母子关系,也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杨慧娇。
她江家的财产,是不可能便宜一个破鞋的。
“妈,你说话能不能这么难听,什么破鞋不破鞋的,她也是你儿媳妇。”
杨慧娇再差,现在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骂杨慧娇破鞋,跟骂他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也挺瞧不上杨慧娇的。
“得了吧,我儿媳只有爱萍。”
江老太太就没承认过杨慧娇。
即便她给江家生了江广娣和江广鹏。
“妈……”
江月福欲言又止。
他还是想知道,宋爱萍和江月阳到底有没有睡过,江彦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江老太太冷嗤,“你自己坏就行了,别老是喜欢把别人也想的那么坏。”
江月阳和宋爱萍都是很守规矩的人。
别说两人当时只是互生爱意,还没确定关系。
就算确定关系,没领证办酒,两人也不可能做出格的事。
就算宋爱萍愿意,江月阳那么正直的人也不可能做。
所以从一开始,江老太太就坚定不移相信江彦就是江月福的种。
“你说你都跟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江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这儿子实在太蠢了,还蔫坏。
让江老太太最气的是,这么蠢的儿子,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