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刘瑶就被楼下吵架的声音吵醒了。
楼下不时传来女人的叫骂声,砸东西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刘瑶被吵到不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大饼一样。
最后实在受不了,刘瑶一屁股坐了起来。
“醒了?”
江彦穿着军装,推门大跨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楼下在吵什么。”
昨晚本来就被江彦折腾了一晚上,到一两点才睡。
现在天刚亮,楼下就一直在吵,刘瑶困的眼皮子都掀不起来。
“不清楚,好像是抓破鞋。”
江彦将帽子摘下,随口回了句。
“啥?”
刘瑶的八卦心一下被激了起来,眼睛变的亮晶晶的,困意全无。
“我看看。”
刘瑶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然后把脑袋往窗外声源处伸。
“外面冷,外套穿上。”
江彦把军大衣脱下,披在刘瑶肩上。
他们住的招待所三楼,窗户正对着招待所门口。
招待所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隔着人群,刘瑶一眼看到了中间的刘甜甜。
刘甜甜一只手拽着一个女孩的头发,一只手啪啪往女孩脸上扇。
女孩被扇的脸都肿了,嘴角还溢出了殷红的血丝。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做什么不好,学别人当破鞋,我打死你。”
刘甜甜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
“我呸!我是小娼妇,你又是什么,你个老母猪,一把年纪不害臊,到处勾搭男人。”
女孩也不甘示弱,反手还了刘甜甜一巴掌。
两人你来我往,互扇巴掌,互扯头发。
“姐,你不要打了。”
“姐,你不要打了。”
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拉人。
“这是……”
这几个人都有点眼熟,刘瑶感觉自己似乎在哪见过一样,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名字。
“吴文秋。”
江彦提醒。
“是她?我说呢。”
刘瑶了然。
没记错的话,吴文秋年纪和刘冬是同一年的,今年应该18岁了。
五年不见,吴文秋个头高了很多,跟个大姑娘一样,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身材有点干瘦。
被刘甜甜揪住头发的‘破鞋’是吴文秋,那旁边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吴文珠了。
至于白白胖胖的那个,是吴文海?
额。
这小子伙食不错啊,变化真大。
小时候那么瘦,五年时间竟然直接变成小胖子了。
也不怪她认不出来,这三姐弟变化太大了。
刘甜甜和吴文秋还在吵。
刘瑶听了会,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吴文秋前阵子从乡下农场回来了。
听意思,好像是陆景承捞的人。
具体怎么捞就不知道了。
反正陆景承是男主,有光环,想捞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吴文珠和吴文海这几年一直和陆母老家,也就是江家老宅,首都城郊区那边生活。
吴文秋当初和刘甜甜差不多时间下放的,还在同一个农场里待过一段时间。
听他们吵的对话内容,两人还都认识刘甜甜现任丈夫。
早上,吴文秋姐弟三个进城,恰巧遇到刘甜甜现任丈夫。
然后,她现任丈夫就请姐弟三个在招待所旁边的国营饭店吃了个早饭,正好被刘甜甜撞见。
丈夫对吴文秋殷勤过了头,刘甜甜破防了,逮着吴文秋的头发就薅,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这刘甜甜的人设怎么感觉有点崩了呢。
好歹是女主,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也正常,刘甜甜重生后一路就没顺过,几次三番被下放,还跟官配男主离婚了,心境估计早变了。
“刘甜甜,你他妈闹够没!”
啪的一声,男人用力一巴掌扇在刘甜甜脸上。
“你……你敢打我?”
刘甜甜捂着脸,不敢置信看着男人。
“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就离婚吧。”
男人受够刘甜甜的喜怒无常了。
他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跟她领证。
“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要跟我离婚?你还敢说你跟她是清白的?”
“霍瑞德,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刘甜甜歇斯底里冲上去,对着男人又抓又挠,表情狰狞的可怕。
有瞬间,刘瑶仿佛看到了以前城中村楼下那些抢纸皮的大妈。
刘甜甜上辈子过的不好,可以说穷困潦倒,在周家不受公婆和姑姐待见,丈夫对她也不好,还出轨。
年轻的时候伺候公婆伺候老公,老了还要给女儿带外孙,给别人当保姆补贴家用,受尽了窝囊气。
晚年的时候,因为和女儿不合,女儿还把她赶了出去。
为了生存,她还经常和楼下的大妈因为抢纸皮大打出手。
经历过太多的苦难,刘甜甜的心早就伤痕累累了,她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