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抽筋、拆骨、挫骨扬灰。
——与神的销毁过程完美重叠,只除了一样,泯灭神魂。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一定让您来行刑吗?”
行刑室内,西芙勒难得安静下来,祂注视着菲尔迦,属于少年苍白的面容上逐渐绽出一抹笑意,显得莫名乖觉。
菲尔迦不为所动:“不知道,你可以说说。”
“因为我觉得,您以后也会是我这样的下场。”西芙勒微笑道:“您现在亲手处决我的时候,会想到以后的您,也会变成这样吗?那么您会不会在每次回想到现在的时候,而感到后怕呢?”
“我很期待。”
菲尔迦是怎么回答祂的呢?
“哦,很可惜,就算有这么一天你也看不到了。”
接着便徒手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把冰刃,在行刑官的指引下,一刀插进了西芙勒的脊柱。
鲜血四溅。
一如现在。
从回忆中抽离的菲尔迦眼皮都没抬一下。
“窥探他人隐私,可不是个好习惯。”
白菌略带惊讶的眨了下眼,矢口否认:“我可没有要故意监听。”
随即便听他揶揄道:“红线是你自己戴的,它有什么功能,我觉得你应该清楚。”
“总不会因为我不能常用,你就只当那是一根普通红线了吧?”
汹涌澎湃的能量自体内源源不断的积攒,犹如隐忍待发的吞天巨浪,等待着每一次能量堆积的高潮到来时,不留余地的冲击着四体百骸。试图挣脱这具脆弱身体的束缚,畅快淋漓的爆发开来。
明明只要释放出来就可以结束痛苦,可白菌偏偏把自己做成傀儡操纵着,也要去压制。
崩裂的皮肤、裸露的血肉、扭曲的断骨、皆是他抑制的后果。
即便是眼下如此狼狈的光景,也未能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痛苦之色,血水与汗混杂滴落,他甚至还能笑出来。
“劳驾……”
白菌舒了口气,尽量保持着声线平稳道:“开一下结界,让我泄泄力。”
“再压下去,我怕这副身体爆了,到时候再重新弄一副,挺麻烦的。”
菲尔迦一边抬手结印,一边道:“你是怕这具身体爆了的同时,这些溢散的能量也会把这整个童话世界给崩坏吧。”
“这么听起来,我可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善人。”
结界设好的立时,白菌撒回了身体里所有的红线。
顿时万丈金光自白菌身上爆出,却又在冲击触及结界的一瞬间被抵消,化作环状光圈弥散,能量波撞击结界壁垒产生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经历三次能量波撞击后,结界出现了蛛网状的细小裂痕。
见此,菲尔迦更换了结印的手势,再次加固结界。
结界笼罩的boss空间内,满身狼藉的白菌从容站起,红线松松垮垮缠络在他的右手腕骨上。他定了定,缓缓朝着菲尔迦走去,每走一步,红袍的血色便淡褪一分,身上的无数伤口也开始愈合。
直至走到菲尔迦眼前,白衣雪发,干净的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