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对母亲的行为很不理解,“我说妈,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还没咱爸秘书级别高,值得您这位汉东第二夫人这么重视?”
赵母叹了口气,没好气道:“我还不是为了小惠和你。”
赵瑞龙不解了,“不是,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又不是我嫁给他。”
“你想想看,就你现在这作风,这头脑,以后能继承你爸的政治资源吗?
那咱家的政治资源还不是得给小惠这个男朋友,要是今天给他脸色看,以后啊我倒无所谓,就怕你姐受气,你难堪。”赵母意味深长道。
赵瑞龙将报纸一扔,瞪着眼睛,“他敢!要是他敢辜负我姐,我非让他好看。”
赵母没好气道:“你怎么让他好看?
你这个大学都还是你爸打招呼才进去的,就凭你的能力,怎么让人家好看?
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副乡长,听你姐说,人家这一年可干了不少事,又是搞经济,又是搞反腐,能力强着呢,要是再有你姐的帮助,以后不说赶上你爸,起码厅级往上。”
赵瑞龙嗤笑道:“就他?妈,别说我没告诉你,您去汉东大学打听打听,侯亮平能力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女人缘倒是不少,要是他以后做了厅长,市长,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赵母有些不信。
“比真金还真,而且我还告诉您,当初就是这小子告了我的状,我都查出来了,简直卑鄙小人一个啊。”
赵母愣住了,随即脸上爬上怒容,“还有这事?等你姐回来,我得问问你姐,要是真有这事,我肯定不能同意。”
赵瑞龙继续阴阳道:“您就问吧,我是绝对没撒谎,就是不知道我姐,会不会撒谎,我就不清楚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侯亮平两人已经来到三号区的二号别墅。
侯亮平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忐忑不安,“小惠,咱们真不用提点东西吗?”
赵小惠说:“不用,你想想你提着东西去汉东省省长家,人家还以为你是跑官的。
再说了,我爸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要是提的太稀疏平常,他会以为你不重视,要是你提的太贵重,我爸肯定会把你赶出去。
而且这里住的都是省委的领导,被人看见也不好。
所以干脆什么都别带,给他留个清廉的印象,省的这些烦恼。”
赵小惠没敢说实话,就侯亮平那点工资买不起像样的礼物,到时候提上门,徒增笑料。
赵小惠按响门铃,门上开了一个小口,警卫探出了头,认清人后,立马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几名警卫淡然的目光,透过长长的玄关射向侯亮平,侯亮平心脏被骤然掐住,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耳鸣目眩。
这是一种身份带来的差距,一道难以横跨的横沟,将他曾经的优秀狠狠踩进泥潭。
赵小惠察觉到一丝异样,拉了一把发愣的侯亮平,向里间走去。
穿过玄关,是视野极其开阔的会客厅,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随处可见,高达十米的挑空,气势磅礴。
赵小惠冲着客厅的美妇人说道:“妈,这是侯亮平,亮平,这是我妈。”
侯亮平深吸一口气,上前微微躬身,“伯母好。”
赵母想起赵瑞龙的话,脸上还挂着不喜,端坐在红木椅上,“嗯,坐吧。”
赵小惠紧接着又介绍起坐在沙发上的赵瑞龙,“亮平,这是我弟,赵瑞龙,瑞龙,这位是…。”
赵瑞龙悠悠道:“我认识,汉东大学学生会副主席嘛,认识认识,如雷贯耳。”
赵小惠听出赵瑞龙的话里有话,呵斥一句:“瑞龙!”
面对自己这个二姐,赵瑞龙还是怵的慌,赵小惠跟赵小雅不同,即使面对家人也依旧强势。
赵瑞龙耸了耸肩,只得起身离开会客厅,经过侯亮平时,还冷冷瞧了对方一眼。
侯亮平暗暗叹气,当然清楚个中缘由,谁能想到两人会有朝一日成为一家人。
在赵小惠软磨硬泡下,赵母也渐渐放下一丝不满,开始与侯亮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气氛始终有些尴尬。
聊了一会,赵母便以准备午宴,让两人自处,赵小惠将侯亮平带进闺房,这才让侯亮平轻松下来。
赵小惠打趣道:“亮平,你这可不像当初敢来找我辩理的学生会副主席。”
侯亮平苦笑,“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我又不图你什么,正所谓无欲则刚。”
赵小惠看着侯亮平,“这么说,现在你在图我家什么咯。”
侯亮平毫不掩饰,笑道:“当然,现在我要图人家的闺女,哪能不做贼心虚。”
赵小惠立马脸色红润起来,轻轻给了侯亮平一粉拳,笑骂:“流氓。”
临近中午在赵小惠的催促下,赵小雅放下手中工作的回到家中,至于赵立春,根本不带理会侯亮平。
堂堂的汉东省省长,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专门放下手中的工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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