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开余南卿的手:“这是秋叶好不容易给我化的!要是整花了我跟你没完!”
“……谁叫你靠那么近。”余南卿心脏跳得飞快:“你连我替你擦脸都不肯,方才的视线却与我只有几寸之差!”
苏挽烟闻言没有反驳,‘嘿嘿’一笑:“看你睫毛在动,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要醒。”
因为看得不太真切,所以才凑了过去。
本来想着要是还不醒就给他扎一针来着。
她说道:“起来啦,吃点东西准备出发啦。”
因着余南卿身子虚的关系,出门前苏挽烟给他穿了里三层外三层,另外还在他腿上披了一张毛绒毯子。
秋叶跟黄叶则在马车里备了小暖炉,披风,还温了汤婆子。
这会儿才是初冬,其实苏挽烟并不觉得有多冷。
但因为要带一个病人,所以这些东西多备一些也是好的。
这次随行的人是田中,小步,秋叶跟黄叶。
现在小步都快成了苏挽烟的专属车夫了,田中是近日安排在余南卿身边贴身伺候的。
明宇在督促苏驰恩练武所以没叫。
跟上次一样,下元节的夜晚,京城的街道人声鼎沸,偌大的马车走在主城道上,到一半就几乎走不动了。
苏挽烟把余南卿推下马车,跟之前出来玩不一样,带着余南卿要缓慢很多,而且人头涌动,轮椅也不太好挤,所以苏挽烟一行人走得磕磕绊绊。
好在,这种热闹的节日街边都会有很多小摊贩。
苏挽烟带着余南卿走走停停,落在一个捏糖人的大伯身旁。
只见那大伯用小木棒卷了蔗糖,用一支小刀一样的竹片在蔗糖上挑来挑去,不一会儿就挑出一个彩带飘飘的小仙女。
大伯旁边还围了许多小朋友,嚷着要买糖人的,苏挽烟看得起劲,余南卿见了,正想开口说把糖人买下。
轮子一转,苏挽烟把他推到了下一家。
余南卿:“……”
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咽了回去。
下个摊子是彩符。
有一部分百姓喜欢在下元节这日挂彩符在身上,听说三官看到身上挂彩符的人,会优先帮他解除身上的厄运。
先不论这说法到底真不真,就是那彩符还挺好看的。
正当余南卿想问她喜不喜欢的时候,苏挽烟只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两眼,便又推着他往前面走。
余南卿只觉自己无用武之地,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不买?”
“不买。”苏挽烟反问:“你要买吗?”
“我以为你喜欢。”
“喜欢啊,但是现在才刚到街头,要是早早买了,拎着东西逛不方便,而且前面肯定有更好看的,不急不急。”
苏挽烟兴致勃勃的推着他:“不知道天灯游行是从哪里开始,应该会经过主城道呢吧。”
主城道最大最宽,百姓也是最多的,而且主城道两旁建的酒楼餐馆都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许多高官子弟喜欢包下二楼的厢房看这种民俗游行。
有些富二代一高兴,还会往街道撒钱。
所以苏挽烟现在就是推着余南卿往主城道走。
只是越靠近主城道,街上的百姓就越多,苏挽烟见着不太方便,就把余南卿往街道一旁推:“太多人了太多人了!”
“……”余南卿觉得自己好扫兴。
要是只有苏挽烟一个出来玩,她定不会有这么多顾忌。
“福宝楼?”苏挽烟抬头仰望着身后酒楼的牌匾。
明明周围的酒楼餐馆都人满为患,偏偏这福宝楼冷清得一个人都没有。
苏挽烟推着余南卿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个掌柜在愁眉苦脸的打算盘。
“掌柜!”苏挽烟叫了声。
那老板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真的有人进来后,不确定的迎上前:“二位贵人是……”
眼前的掌柜看样子才三四十的年纪,穿着棕色的铜钱服,个子有些矮,身形微胖。
他见两人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一时也不敢断定两人是什么身份。
“天灯游行会经过这里吗?”苏挽烟问。
“会……”掌柜忐忑的应了声。
“二楼还有没有厢房?我要一间厢房。”
“啊?”掌柜犹豫了一下,才恍然反应:“有!有!贵人这边请!”
他领着苏挽烟跟余南卿上楼,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帮忙把余南卿背上去,却发现那轮椅有滚轮机关,这才忙不迭的在前面带路。
福宝楼建得十分雅致,楼顶是一幅很大的云宫彩画,一楼还有一个舞台,看样子是供人表演用的。
窗是八宝窗,窗上还雕了精致的雕花。
就连上楼梯的扶手都新刷了红漆。
明明是夜晚,可福宝楼内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日。
“掌柜的,你这福宝楼怎么没人啊?”这么好的酒楼,一个人都没有,苏挽烟不问一句都对不起她的好奇心。
那掌柜闻言心虚的抹了抹额上的汗,踌躇道:“不瞒二位,这福宝楼此前闹出过人命,被官府查封了,后来这福宝楼解封,鄙人就把这酒楼盘了下来,原想着这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