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点温情都不愿意给他多留。
余南卿眼睛通红,觉得这副模样实在丢脸至极。
刚松开苏挽烟,他就用手背掩着嘴,脸红红的别过一旁。
苏挽烟也适当的不去看他,她知道在这种时候,男人是比较要面子的。
刚才余南卿,没听错的话确实是哭了,虽然马上就收住了。
她把他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来,余南卿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感知到那一丝刺痛,难道不应该乘胜追击吗?
刚想说什么,就听苏挽烟先一步开口:“今天你情绪有点激动,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给你重新施针。”
余南卿张了张嘴,最后却又抿唇低了头,什么都没说。
苏挽烟收完银针,看着他:“我扶你躺下还是叫田中进来?”
这一次,破天荒的,余南卿别过眸眼开口:“……叫田中进来。”
大概还是觉得丢脸。
苏挽烟也没纠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
待苏挽烟出去,余南卿咽下那有些急促的呼吸,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腿。
一点感觉都没有。
像是不相信一般,又加大了力道。
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仿佛刚才的那点点刺痛没存在过一般。
直到田中进来,他才慌忙收了手。
他不知道,他如今脑子纷扰杂乱,他应不应该期待?
也许……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苏挽烟出了主房,就让秋叶在前院的凉亭里备了些茶点,查看起余南卿治疗的记录。
这是遇刺之后就养成的习惯,上面就连余南卿吃过的药膳都一道一道的记了下来。
刚才因为余南卿的话,气得她一下重了力道,她觉得那不是巧合。
之前因为余南卿身子虚弱,所以她给余南卿施针的方案一直以温和为主。
而现在他给余南卿调理了近三个月,算来他的身体也该养回来了,哪怕还是虚亏,但也不是什么都承受不住。
所以她打算试试猛烈一点的针法。
她突然觉得做诊疗记录真方便,以往的施针路数与身体情况都能一目了然。
翌日,长公主一大早便进了宫。
元和帝下早朝后,刚进御书房就看见长公主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等着他。
长公主余听宜起身福了个礼:“皇兄。”
元和帝开口就问:“听说苏挽烟给你送了个男宠?”
这事他早就想问她了,他拧眉绕过书桌,坐在了龙椅上,说道:“你喜欢收男宠便罢了,朕一向是由着你的,怎么连苏挽烟送去的人你都敢收?”
她忘了藏书阁的事了?
元和帝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长公主一向喜欢这些文房墨宝,说出来只会平白惹她伤心。
被元和帝这么训话,长公主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一向高傲的她微微低着头,纵使有些不服,却也在乖乖听训。
见她这样,元和帝也说不出再重的话,问道:“一大早就进宫,是有什么事?”
边说着,边已经打开了一本奏折。
长公主这才抬眸:“臣妹希望皇兄能立即处死吕策忠!”
此话一出,元和帝立即就拧了眉,抬头看向长公主:“处死吕策忠?”
“是!”
昨日苏禾去见苏挽烟,回来就告诉她苏挽烟已经知道她放出去的消息是假的,长公主不甘心,他有种被苏挽烟小看了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藏书阁被烧之后,昨天苏禾回来,她看苏禾都觉得苏挽烟是在讽刺她。
因为苏禾,就是苏挽烟送来的。
元和帝无心再看奏折:“消息已经透露给了恭亲王府?”
“是,但他们不相信,他们认出了那是则假消息。”
不错,透露处死吕策忠的消息,是元和帝的主意。
目的是为了让余南卿方阵大乱,露出马脚。
吕策忠对余南卿有多重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为了保住余南卿,天牢已经折磨了吕策忠三年,他愣是一个字都不曾吐过。
而那吕策忠还一身蛮劲,强迫他画押更是不可能。
长公主不忿:“皇兄,既然他们认定我们送过去的是假消息,那不如假戏真做,处死吕策忠,依余南卿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届时他定气血攻心,癫狂不止。”
“朕倒是想!”元和帝何曾不想?
说出这话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仁才。
刘仁才立马会意,忙退出御书房,把门关紧。
待御书房中只剩下他跟长公主两人,才道:“可是我们要以什么样的罪名处死吕策忠?”
吕策忠跟那些被抓回来的‘叛军’不一样,他是把余南卿救回来的人,余南卿就是他的人证。
哪怕他找人代他画押认罪,只要余南卿现身说法,那一切就会不攻自破。
“我们难道就不能做假证?”长公主激动:“当年余南卿败给东国皇兄不就做了许多……”
“余听宜!”元和帝脸色一沉,警告的看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一噎,立即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