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云裳,苏挽烟猜测,昨日年初一宫中事务繁忙,又有各种祭拜事宜,确实是溜出宫的最好时机。
只是相比太皇太后,她还是略逊一筹。
“今日说好的不进宫,没想到还是进宫了。”苏挽烟轻掩着嘴,附在余南卿身旁小声道。
余南卿握着苏挽烟的小手紧了紧,眉心凝着一丝郁气,抿唇垂眸看着苏挽烟。
他不知该说苏挽烟心大好,还是警觉性差好,既知太皇太后不安好心,为何不等他来了再进宫?
若非秋叶来报,她进了宫岂非要让太皇太后欺负?
苏挽烟一向聪慧,想来并不是这些微不足道的问题,依恭亲王府如今的势,苏挽烟拒不进宫也不会生出太大的事端。
那便只有一个原因,苏挽烟自己也想进宫,进宫瞧瞧太皇太后到底在卖什么葫芦。
只是如此,烟儿更应该等他!
余南卿气郁:“为何不等?”
一不小心,就把脑子里的想法吐了出来。
苏挽烟一抬眸,便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又毫无杂质的看着他,咧嘴一笑:“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余南卿从来不用她等。
也从来没要求过她为他驻足。
这一笑,此一言,叫余南卿心中郁气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猝不及防的脸红。
他忙别过眼,蜷起拳头在嘴边“咳”的一声,语气还有些止不住的雀跃:“嗯,烟儿说得极是。”
呀呀呀!苏挽烟内心忍不住狂喜,余南卿真的太好哄了!
她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放在小脸蛋上蹭啊蹭:“下次你还要追上来哦,有时候我真的不会应付这样的场景,刚才那嬷嬷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怕得很呢!”
余南卿被她蹭得手心痒痒,止不住脸上的羞意,却又回答得一本正经:“嗯,一切有我!”
说完,余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外面的传话嬷嬷。
永和宫。
是太皇太后目前居住的宫殿。
见到余南卿是跟苏挽烟一起来的,她毫不惊讶。
虽然她命令只召苏挽烟一人前来,但她同时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只要余南卿跟苏挽烟一起,他必不会叫苏挽烟单独冒险。
只是,虽然知道,但宫里的人办事不力,又是另一回事。
直入云鬓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凌厉的看了一眼传话的嬷嬷。
那嬷嬷将眸子垂得极低,在余南卿与苏挽烟进殿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苏挽烟上前福了一礼:“臣妇见过太皇太后。”
余南卿眉宇微凝,只顺着苏挽烟垂了垂眸子,并未开口。
太皇太后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到底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微一拂手:“快起来,赐座。”
今日大年初二,宫里有各种活动,太皇太后怎么这么闲?
也不知是不是太皇太后看出了苏挽烟心中的想法,两人刚落座就听她笑道:“唉,哀家老了,比不得他们那些年轻人,宫里热闹,便由他们折腾去,哀家实在是走不动。”
苏挽烟垂着眸子抿唇,老了就多休息,还把她叫进宫,管那么多。
“说来,恭亲王与恭亲王妃今日怎么没进宫庆宴?哀家还觉着你们年轻,会喜欢宫中的年宴呢,还是说,恭亲王与恭亲王妃有别的安排?如此哀家召你们来,还是打扰了二位兴致。”
太皇太后虽然脸上带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他们不来年宴,是宫里的年宴不好吗?还是说有什么事比她召见还要来得重要?
此话一出,苏挽烟顿时恍然。
她该不会以为,昨日夏云裳与他们相见,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太皇太后还说自己老了,实则年轻得很,瞧臣妇昨日折腾一天,今日便睡到日晒三竿,王爷心疼,所以才递了帖未进宫参宴,与太皇太后相比,臣妇实在自愧不如。”苏挽烟勾着一个标准的笑容,笑语间就把她话中的矛头化解了。
她不进宫也是走了流程的。
“呵呵呵。”太皇太后笑得满眼慈爱:“恭亲王妃惯会哄哀家开心。”
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今日叫你们来,其实也是想要找个人谈谈心,你们都看到了,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幼帝尚未成年,难当大任,所有的事都落在了我这个老婆子头上,宫中也没有个能与哀家分忧之人……”
她看向两人:“恭亲王与恭亲王大捷而归,不仅让大晋百姓安心,也让百官与哀家松了口气,二位为大晋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哀家都在心里记着呢。”
苏挽烟不认为太皇太后这么强硬的召她进宫,是为了说这些贴心的话。
她垂眸象征性的笑应一句:“这些都是臣妇与王爷该做的。”
太皇太后勾着唇,眸光忽地微微一沉:“只是,新帝登基,朝中却不乏还有朝臣阳奉阴违,拉帮结派,岂图再次扰乱朝纲,引发朝廷内战。”
她顿了顿:“哀家为巩固朝廷,如今已心力交瘁,你们二位可知这其中的心酸?”
苏挽烟内心翻了个白眼,余南卿在边关厮杀的心酸,你又可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