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韩愈宅邸附近,永平坊一处小院。
这孟郊门都不敲,直接一把推开道:“老成,喊你叔出来!”
孟郊喊声刚落,只见屋内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对孟郊拱手道:“原来是孟伯父来了,我二叔一早去了秘书省送文书,估计等会就能回来了。”
孟郊指着霍子玉道:“老成,这位是我和你二叔的结拜兄弟,霍子玉!”
韩老成赶紧见礼道:“三叔好!”
霍子玉见韩老成叫自己三叔,想到这就是后世韩愈《祭十二郎文》写的韩老成,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孟郊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他比你年龄大,但你依然是他二叔的结拜兄弟,喊你三叔你就受着吧。”
韩老成附和道:“孟伯父说得对,确实如此。二位先随我来偏厅歇着吧。”
说完领着二人进了偏厅,然后与另外两个下人一起煮茶去了。
孟郊和霍子玉只等了片刻,就见韩老成端着茶水进来,正说话间,便听到有开门声,孟郊便道:“一定是老韩回来了!”说着就和霍子玉走出了偏厅。
回来者正是韩愈,他一看孟郊和另一人出来,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颤声道:“是我子玉兄弟回来了!”
说着哈哈大笑着就过来拉住了霍子玉的手道:“兄弟,你可回来了!想死哥哥了!”说完两眼泛红的抱住了霍子玉。
孟郊见状一拍韩愈后背道:“得了、得了,老韩,说着说着咋还抱上了,我刚才在大街上人多都没敢抱,你倒好,上来就抱上了!不行,我也要抱抱!”
霍子玉跟韩愈赶紧一左一后抱住孟郊道:“这下行了吧!”
孟郊对韩愈道:“去去去,少跟我臭美,谁稀罕抱你!”
韩愈也不跟他计较,笑道:“行,我臭美,走,三弟,进屋!”然后吩咐韩老成道:“老成,你三叔如今长大了,终于能喝酒了,你去打一坛酒来!”
韩老成正要走,韩愈忙又道:“等等,算了,今天子玉兄弟回京,咱们出去吃顿好的!我请客!”
孟郊笑着对霍子玉道:“三弟你看,还是你有面子,你二哥从没对大哥我这么大方过,每次都是他和老成下厨给我做点小菜!”
韩愈眉毛一挑:“老孟,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老子亲自给你下厨做饭,你还不领情?!”
霍子玉笑道:“哈哈哈哈,二位大哥,今天咱们三兄弟终于齐聚长安,不斗嘴!”
孟郊闻言一笑:“好嘞,走着!”
韩愈赶紧回屋穿上便装,看霍子玉还拿着铁棍,对韩老成道:“老成,帮子玉拿一下棍子,放家里吧。”
韩老成说着就来拿,霍子玉道了一声小心,然后就递给了韩老成。
“哎哟!”韩老成一下没接住,被玄铁棍压了一个趔趄,霍子玉迅速出手握住,这才没有砸到韩老成。
韩老成说了一声:“好重!”
韩愈正要责备韩老成一声,却听试着摸了一下铁棍的孟郊道:“确实好重,怎么着也得有一百五十多斤!”
韩愈一听傻了眼,也去试了试,果然很重!
霍子玉笑道:“是我疏忽了,老成没事吧?”
韩老成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
孟郊奇道:“这是什么棍子,这么重?”
霍子玉道:“这叫玄铁棍,据我少林寺明性师傅讲,是前朝大将军苏定方训练气力的玄铁长刀融化后重铸的,重一百八十斤,本是少林寺演武场绑旗的棍子,我到少林寺练器械时,觉得每种武器都太轻,最后发现这个棍子倒是合适,师父就送我了。”
孟郊、韩愈、韩老成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孟郊叹道:“一百八十斤!比普通人还要重!兄弟真是神力!”
霍子玉道:“这棍子平时我都带着防身用,留在这里反而给你们添麻烦,我还是带着吧。”
韩愈、孟郊再无异议,于是兄弟三人与韩老成向外走去。
三人来到西市附近的怀远坊,进得一家酒楼,在二楼靠窗处就坐下了,三人点了五六个菜,又叫了两壶酒,开心的聊了起来。
霍子玉先问道:“二位兄长何时到的长安?”
韩愈先道:“说起这个,我还得先多谢兄弟你,上次跟你洛阳一番谈话,哥哥我如有神助,从此读书写文章简直妙笔生花,三年后直接考中了进士!不过几次吏部考却是失败了,好在有宣武节度董晋推荐,如今在秘书省做了校书郎。前几年嫂嫂病逝后,我把老成也从老家接来了,只不过如今我薪俸依然微薄,所以没将妻儿与老成妻儿接来。”
孟郊笑道:“我就惭愧了,几次来长安考试都落第,这不,十一月刚来,这前几天刚报名,就等年后考试了。”
霍子玉道:“大哥也满腹经纶,为何没有考中?”
韩愈道:“大哥确实满腹经纶,但大多是与科举无关的东西,一心想着搞科学,无心科举啊。”
孟郊笑道:“官场却是没意思,太黑暗,我不适应。要不是老母逼迫,我真不想考。”
霍子玉道:“既然孟兄不想伯母逼迫,就好好考吧,考中了的话,伯母也会很开心,无论做不做官,好歹对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