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期几人被押解上台后,刑具撤下,面对南方跪下,刘靖、刘凯兄弟完成任务归队站定,京兆府衙役向霍子玉行礼后在犯人身侧站定。
此时,下人来报,已经巳时,霍子玉道:“公审开始!召庆!”
召庆闻言很是兴奋,豁然出列拱手道:“属下在!”
霍子玉道:“请受害者逐一上台陈述!”
召庆道了一声“喏”,转身走了几步,向西侧大喊一声:“受害人上台诉冤!”
只见二十几人排队走到审判台侧,为首一人名叫张松,上台后,就开始指着刘期骂了起来,甚至想冲过去打他,召庆几次劝解,那人才开始陈述起来,原来他父亲前几年夏天到西市卖油,八十斤油被刘期三尺绢就抢了,他父亲拦阻,被刘期指使人打死在西市,他直到下午才知道,赶到西市的时候,父亲的尸体都爬满了苍蝇,他申诉无门,还被刘期狗腿子打了一顿,从此没敢再进长安,前几天邻居告诉他霍子玉抓了刘期,要公审,他才赶紧主动找到了召庆,第一个按了血手印画押!
张松之后,二十多人逐一诉冤,都是血泪史,上来后很多人无法控制情绪,有的一家几人哭作一团,有的是家里男人被打死,留下孤儿寡母受苦;有的是儿子回家路上被刘期在长安城外打死,最后一个叫刘炳的甚至是瘸着腿上了台,上台后差点扑上去活生生掐死刘期。
原来,刘炳一家都是卖菜为生,四年前的秋末,西市笋子卖得出奇的好,刘炳父亲于是让他回家再挑些过来,摊子便由刘炳的父亲看着,刘期抢走他家菜不给钱,刘父气不过便与之理论,被几个狗腿子打倒奄奄一息。
等他赶回来得时候,七十多岁的刘父已经死了,隔壁告诉他真相之后,他跑去东市找刘期要为父报仇,但是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仅没能为父报仇,还被打断了腿,不仅如此,后来刘期还派狗腿子找上门又把他投进了监狱,去年他刚被释放,等他回到家得时候,他才发现家中无人,只有两座坟,邻居告诉他,他被抓走后,他媳妇被刘期的狗腿子卖去青楼后自杀了,两座坟还是邻居们凑钱给他父亲和妻子才安葬的。
从那以后,他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杀了刘期,为父亲和妻子报仇,听说霍子玉抓了刘期之后,他昨天傍晚就开始在长安城外坐等,一夜没睡,长安城门一开他就冲过来丰邑坊守着,召庆问清楚他缘由后,特许他也上台诉冤。
周围百姓闻言,纷纷流泪,现场万众高呼“杀了刘期!”
刘期闻言吓得已经缩成一团,召庆急忙安慰受害者,命其在南侧审判台下观看。
霍子玉听着百姓得呼喊声,起身以手势止住百姓呼声,然后道:“召庆,宣布陛下旨意。”
召庆闻言,拱手得令,面朝百姓深吸一口气,勉强平息了一下心情,但是实在太过紧张,练了一夜的词都忘了,于是大喊道:“刘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百姓闻言欢呼起来,霍子玉起身大喊一声道:“来人,上铡刀!”
只见召庆与楚天握住黑布,一起拉下,一座黑色的狗头铡刀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周围百姓顿时屏住了呼吸。
霍子玉道:“陛下有旨,刘期等人扰乱宫市、坑害百姓、滥杀无辜,实在罪大恶极,斩首!”
百姓们又欢呼起来,刘靖、刘凯兄弟押着刘期便来到铡刀旁,召庆缓缓抬起铡刀,所有人都看到一刀寒光闪过,铡刀银色的刀身便缓缓映入眼帘,锋利的刀口闪着杀气,刘期见状就尿了裤子,想大声喊叫,却完全喊不出声,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全身颤抖着打起了摆子。
刘靖、刘凯兄弟却不管他,抬着他便将他脑袋按到了铡刀身中的缺口处,楚天在对面一把扯住刘期头发,只等霍子玉一声号令!
现场所有人顿时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封志大喊一声道:“午时三已到!”
霍子玉拍案而起,大呼一声:“铡!”
召庆闻言双眼迸发出一阵兴奋,狠狠压下铡刀,所有人只听得“咔”得一声,刘期已经身首异处,血喷了楚天脸上、身上都是!
现场百姓亲眼看着刘期人头落地,却没人说话,因为场面实在太过震撼,铡刀实在太过野蛮凶悍,直到楚天大喊一声:“罪首刘期斩首在此!”
百姓们才从震撼里清醒过来,纷纷欢呼起来,如同雷动,南侧刘炳等人见状纷纷大哭跪地,告慰亡人。
刘期死后,剩下九人也被逐一依法铡死,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多的人被一一铡死,均感大为震撼,想到死的都是祸害百姓多年得恶人,纷纷拍手,场面一度无法控制,一浪又一浪的喊着:“大唐万岁!”
行刑结束后,霍子玉冲百姓拱手道:“罪犯均已伏法,自今日开始,凡有扰乱市场、祸害百姓者,都将严惩不贷!十名罪犯,东西市轮流悬首示众!”
百姓们又欢呼起来,霍子玉然后吩咐两城队长开始疏散人群,这才进入不良人衙署,开始听东城秦雄等人汇报这几天来得工作进度。
根据秦雄汇报,东城进度十分惊人,十几个粮铺都已经屯满了小麦与高粱,酒坊则是全部投产,东城正在跟张籍、柳宗元商议人员调配,看哪些人去哪些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