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见群臣无人再言,纷纷被霍子玉的手段震惊,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李则之拱手一拜,试探地问道:“陛下,如今大唐正在举办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如果此时大张旗鼓地审理此案,会不会让异邦看我大唐笑话?耻笑我大唐?”
德宗闻言一怔,不过没等他开口,只见户部尚书左开来厉声道:“陛下,老臣请求陛下立即诛杀国贼李则之!”
李则之闻言大惊,然后望着左开来大怒道:“左亮申,你疯了,你骂谁国贼?!”
左开来却丝毫不惧,怒视李则之然后大骂道:“老夫骂的就是你,你就是国贼!该当立刻诛杀!”
“你、你…你踏马疯了!”李则之气得两手与嘴巴都哆嗦了,指着左开来骂道。
“陛下,老臣再次恳求立刻诛杀国贼李则之!”左开来再次厉声拜道。
“哦?左爱卿怎么今天这么冲动?为何骂李爱卿国贼?”德宗问道。
“陛下,大唐国都长安发生了这么耸人听闻的大案,牵连甚广,如果就此作罢,得寒了多少大唐百姓正义的心呐?那《大唐律》还要来何用?难道大唐律法是专门用来约束和制裁百姓的?刑部衙门外现在还留着玄宗他老人家亲笔手书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难道都是摆设?!
如果法律不公,不能保护百姓、惩治坏人,那我大唐百姓将与朝廷离心离德,民心也就散了,我大唐距离灭国也不远了!”左开来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咆哮着喊了出来!
朝堂上,无一人敢应,包括德宗,左开来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令每个人都如醍醐灌顶!
左开来继续厉声道:“现在,这件案子明摆着就是有官商暴民联合起来坑害百姓,试想,窦荣等人作恶多年,害了多少无辜的大唐百姓?多少家庭因此骨肉分离?!
如果仅仅因为怕异邦知道就不管了,那老百姓怎么办?他们就活该被坑害?下午的时候,案子就已经传遍长安了,谁不知道?究竟是异邦虚伪地夸我们大唐繁荣盛世比较重要,还是切实保护好我们大唐子民重要?
因为怕异邦笑我们,就封锁消息,问题就不存在了?实际问题就被解决了?没有!最后寒心的是大唐百姓,丢的是大唐的民心,到时候异邦才会真的做梦都笑醒,他们巴不得看到大唐朝廷丧失公信力、巴不得大唐朝廷民心尽失!我想问李则之,大唐百姓因此与朝廷离心离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敢说你不是国贼?!是不是该将你就地格杀?!”
李则之羞得面红耳赤,哪还敢接话,赶紧跪地向德宗道:“陛下,微臣只想维护大唐形象而已,绝无故意害国之心,望陛下明察!”
德宗见状,一来心中大赞左开来骂的痛快,二来也觉得敲打李则之也差不多了,虽然自己看这位便宜皇亲不顺眼,但是说他卖国,还不至于,于是道:“左爱卿一番言论,爱国拳拳之心令人动容,足见赤诚,朕心甚慰!不过李爱卿也只是随便提一句,没有恶意,何况,他还是宗室皇亲,岂会做国贼?你说是吧,左爱卿?”
“陛下,这里是朝堂,李大人又是我大唐的礼部尚书!岂能随便就乱提一句?”左开来不依不饶道。
“额…好吧,李爱卿,那就罚你半年俸禄,你可领罚?”德宗问道。
“微臣…领罚!”李则之再也没有皇亲的嚣张气焰了,磕头领罚。
见左开来与李则之归位,德宗这才悠悠说道:“此案涉及众多,所以需要多方合作审理,诸位爱卿可有提议?”
窦参闻言,正要开口,只听杜佑道:“陛下,老臣请求担任此次主审。”
“我反对!”刑部尚书高郢(yg)厉声说道,说着,手持笏板,躬身出列。
“高公楚,你什么意思?”杜佑怒道。
“什么意思?”高郢轻蔑道:“杜大人,你不会不知道你侄子府邸已经被围了吧?”
“老夫自会大义灭亲!”杜佑怒道。
“哟,你要这么说,那是不是窦参大人也能主审?”高郢不甘示弱地讽刺道。
“高公楚!”窦参听闻高郢讽刺自己,再也忍不住了,说道:“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犬子犯法,老夫也当大义灭之!”
就在此时,久不开口的贾耽拱手道:“陛下,老臣有话说。”
“相爷有话,但说无妨。”德宗笑道。
“多谢陛下。”贾耽谢完德宗,继续道:“有道是,瓜田李下,君子避之,杜大人与窦大人都有亲属涉案,于公于私都该回避;而且,明日开始,进士考便要开始,杜大人所在吏部与礼部且要忙,所以不该再谈主审之事。”
“嗯,相爷言之有理。”德宗说完,望向杜佑与窦参,二人面红耳赤地退回班列,不敢再言。
贾耽继续说道:“至于高大人,老夫认为也不可担任主审。”
高郢本来看到杜佑面红耳赤地退了,心底都快笑死了,但是听贾耽说自己也不能担任主审,顿时急了:“贾相,为何下官不能主审?”
贾耽解释道:“高大人早年与窦大人有些矛盾,此番如果担任主审,很难不让人议论他借题发挥、打击报复,虽然高大人不会这么做,但是毕竟难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