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文与田季安躲在房间里窃窃私语,而田绪也在自己房间来回地踱着步,苦思对策,等田仲武进门的时候,田绪依然没有打定主意。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田仲武拱手问道。
“你大哥他们去平西侯府回来了,带回来两个坏消息。”
“两个坏消息?”田仲武奇道。
“是的,第一个坏消息是,有猎户捉到了我们传信的鸽子,我们的计划怕是已经泄露了。”
“这…确实是坏消息,”田仲武望着田绪道:“都拿到明面上了!”
“是啊,不过局面对我们可是更不利,”田绪道:“担心直接在长安城里杀了我们会激起其他节度使造反,他不会在城里动手,出了城就步步凶险了,首先潼关就不容易走!”
“这个霍子玉,太黑了,不仅把向北的蒲津关给堵死了,连散关也给堵死了,只给咱们留了潼关一条路!”田仲武怒道。
“这小子本来就不简单,再加上有关松和王建等人在,能做到这一步不难理解。”田绪笑道:“不过咱们也不用太悲观,潼关又不是铁板一块。”
田仲武听自己父亲刚说完,却垂头丧气道:“可是把守潼关的可是张秉义,他两个兄弟说起来是铁了心跟霍子玉干,其实跟人质差不多,他敢私自送走咱们么?”
“哈哈哈,仲武啊,你还是太年轻啊,谁说过潼关必须拿下张秉义?”田绪微微一笑。
“那…”
田绪见田仲武还是一脸疑惑,便附耳说了几句,田仲武顿时恍然大悟,拱手笑道:“父亲大人真妙计也!”
“哈哈哈,兵不厌诈,你以后还有很多要学呢!”
田仲武突然想起了自己大哥与三弟、四弟,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如何安排大哥和老三、老四?”
“你大哥和老四心眼不比为父少,你驾驭不住他们的,由他们分头做疑兵为我们引开霍子玉兵力即可,死了倒好,省得我们动手,一旦他们被霍子玉杀掉,我们倒是还有了将来起兵的理由!至于你三弟,他是个实诚蛋,没什么心机,也无心与你争权,决不能杀,如果杀了,别人会骂你是为了权力杀害兄弟的渣滓,不利于你收买人心,留着他最好。”
“明白!”田仲武拱手点头。
“还有,如果真能顺利将龙渊带出长安,你立刻带上返回魏博,不必管我,为父自有妙计脱身返回!”
“这,父亲,魏博可以没有孩儿,但不能没有您呐!”田仲武闻言急道。
田绪听到田仲武的话,心顿时就暖了,心中甚是安慰,不枉自己培养、疼爱良多!
“现在我们和霍子玉他们都打明牌,所以不可心存侥幸。你我父子,但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潼关即可,因此我们决不可一道走,”田绪一把抓住田仲武手道:“你一旦出了潼关,立刻直奔灵宝,那里都是为父的亲信,带上他们,先杀你大哥,然后去风陵渡,不管是什么人,一个都别放过,尤其是你四弟!”
“明白!”
“还有,杀完以后,只留一部分人马在身边,然后遣散其他人,在整个河中、河阳还有河南、河北散布消息,就说以霍子玉为首的东林党蒙蔽圣上、倒行逆施、张扬跋扈、陷害忠良、杀我田家二郎,天下义士合该群起共诛之!切记、切记!”
“嗯,儿都记下了!”
“那就好,稍等你三弟酒醒以后,把他和你大哥、四弟都叫来,就说我们父子要定下东出逃离长安之计。”
田仲武出去以后,田绪一抚胡须,又踱了几步,仰天喃喃道:“霍子玉啊霍子玉,你终究是嫩了点啊!”
等到夜里,田叔方终于醒来,田仲武带他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这才喊了田伯文、田季安一并来到田绪房中。
田绪没有再责备田叔方,而是先分析了下形势,直言田家与霍子玉已经都是在打明牌,然后将计划和盘托出。
田绪道:“我们父子五人中,仲武的功夫最高,所以他的责任重,由他领人佯装走同州然后引霍子玉人马去蒲津关,掩护我和伯文、叔方、季安。”
田伯文、田季安等人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田绪,田伯文大义凛然地拱手说道:“父亲,仲武年少,我是老大,还是由我带兵引开东林的人掩护你们吧!”
田仲武听到田伯文这么说,忽然心头闪过一丝感动,但想到父亲叮嘱的话,也没说什么。
田季安很了解自己大哥,知道这是他为了自保才装作大义凛然的话,因为单独走北边这条线,不会跟任何人有冲突,而霍子玉就算追到了也不会下杀手,所以反而更安全。
走潼关那条线就难说了,自己父亲的狡诈凶残,自己从小就领教过,和他一路的话,那是铁定要被当幌子、替罪羊的!
田绪见田伯文语气诚恳,表面欣慰一笑道:“你智谋虽高,但功夫不高,碰上霍子玉的人,必死无疑,你二弟不仅功夫高,嗅觉也非常灵敏,由他带锦衣卫兜圈子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田伯文听完田绪的话,心下大奇,未待开口,便听田绪道:“从霍府带出的龙渊,还得你来携带,你足智多谋,应该能安全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