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吴少阳必然会去海州,所以吴少诚赶路速度放的很慢。
当然,他故意将速度慢下来,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敲打敲打吴绍,给他个教训,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否则以吴绍张狂、狂傲的性格,迟早要吃大亏!
不同于吴少诚,吴少阳则担心霍子玉此番会给吴元济留下心理阴影,因为吴元济还年少,如果被霍子玉吓得从此唯唯诺诺、谨小慎微,那就不妙了,所以他几乎星夜兼程在赶路!
就这样,两人一慢一快,倒是几乎差不多同一天赶到了海州。
吴少诚终究是距离近,早半天到达,刚到城门外,便被张兴佐拦住,表明身份后,这才在张兴佐的带领下,步行到州府衙门见到了霍子玉。
“吴将军,好久不见!”霍子玉远远看见吴少诚,便拱手笑道。
“侯爷,好久不见,问您安好!”
吴晓风、吴铁柱见吴少诚低姿态,自己也不敢硬挺,连忙跟着躬身问好。
两人先前都在洛阳见识过霍子玉的神威,根本不敢造次,见吴少诚与霍子玉进了正堂,立刻自觉地站到堂外候着。
吴少诚跟随霍子玉进了大堂,立刻便见到了一侧正襟危坐的吴绍与吴元济,二子见吴少诚赶来,心下大定,立刻起身问安。
吴少诚两步走到吴绍身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吴绍,然后一巴掌打在吴绍的脸上,想来用力不小,吴绍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但吴绍也不敢捂脸,只是躬身拱手拜道:“父亲教训的是!都是儿子的错!”
“你还知道错?!”吴少诚斥责道:“让你好好守着宣武、武宁,你居然跑海州来了,还带着你元济兄弟一起胡闹!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吴绍再度拱手道。
“那就自己扇自己两巴掌,长长记性!”吴少诚斥道。
吴绍拱手称是,左右开弓,自扇了两巴掌,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霍子玉知道二人是逢场作戏,见两人演的差不多了,于是出言阻止道:“吴将军,令公子也只是年少无知,既然已经知错了,就算了吧。”
吴绍抬头正要谢谢霍子玉,见背对着霍子玉的吴少诚冲自己使眼色,立刻会意,拱手便要退下,霍子玉也不阻拦,任由二人退下。
“侯爷,给您添麻烦了!”吴少诚拱手歉意道:“也给海州添麻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霍子玉知道是五十万两赎金,双手接过,便揣进了怀里。
二人坐下后,聊了不少,从魏博平叛,到收复横海,再到德宗前些时间下诏成立山东军节度府,吴少诚几乎一直在捧着霍子玉说,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之情。
然而,就在吴少诚想探查一番霍子玉后续计划时,吴少阳赶到了,吴少诚这才不得不作罢。
吴少阳见吴少诚也在,连忙问好,而霍子玉见吴少阳满眼血丝,便知道他应该是日夜兼程赶路,便拱手道:“吴将军,上元节长安一别,有时间不见了,近来可好?”
吴少阳闻言略一怔,什么意思,什么近来可好?我好不好的,你还不知道?
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回侯爷,近来……还好。”
吴少诚将吴绍与吴元济情况交代了一下,吴元济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一边向霍子玉道歉,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双手递上。
霍子玉自然是继续笑纳,然后将二人让座,三人坐下聊了起来。
吴少诚、吴少阳二位把兄弟,将霍子玉一顿吹捧,然后认真听霍子玉讲了一遍出长安后至今的大致经历,然后同时在心里有了计较。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读懂了彼此的心思。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明显了:别看霍子玉说的好听,合并节度府,其实霍子玉想最终取缔节度使制度!
吴少诚先前就想探一探霍子玉的口风,此刻微微点头,望向了吴少阳,吴少阳会意,他知道吴少诚的意思,于是装作很自然地问道:“侯爷为国为民,忠诚无私,令人既感且佩,不知未来有何打算。”
霍子玉自然知道二人意思,更何况吴少阳都已经明确问了,于是说道:“将来啊,自然想多赚点钱。”
“赚钱?”吴少阳问道:“侯爷似乎对钱并不太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把新酒的方子交了出去吧。”
“哈哈,赚钱的法子多的是,比如下一步,”霍子玉望了望二人道:“本侯不久的将来就要在关中与河东等地使用新材料搞建筑与施工,届时少不得继续跟二位将军继续合作呢!”
“新建筑材料?”吴少阳、吴少诚疑惑。
“二位应该也知道吧,东林打算在河东等地开展新建筑运动,届时就将使用这种新式的建筑方式与新材料,能迅速铺路、修桥、建房,新建筑材料防火、防水、防盐碱,不仅造价极低,而且比夯土城墙坚固,另外,最重要的是快,可以一月内建造一座新城!”
“这……”吴少阳闻言一惊,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尤其是霍子玉并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这更让他感到震惊,连忙拱手道:“那咱就静候侯爷的好消息喽!”
“哈哈,可不能忘了咱呀!”吴少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