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白二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笑声不断,元白二人说起吴家父子狼狈模样,妙语频出,把霍子玉也给逗乐了。
到了崔宅,元稹开心地招呼崔莺莺带人做饭,他要大喝一场。
崔莺莺自从再见元稹起,就再也没见他这么开心过,便知他出去这一趟必是发生了很令他开心的事,再加上今日霍子玉和他的知己白居易到了,开心想喝酒自是必然,于是一边招呼仆人买菜买酒,一边自己去跟着去厨房忙活去了。
三人随后开怀畅饮,纵声欢笑,元白二人甚至问起了霍子玉先前在魏博与横海大战的事情来,三人都是有才情之人,说着说着还吟起诗来,但是吴少诚、吴少阳二人就十分抑郁了。
霍子玉两年前给他们的心理阴影都没有消除,现在连他们引以为杀器的手雷都眼看着无法威胁到霍子玉,不郁闷崩溃才怪了!
“大哥,怎么办?”吴少阳道:“需要和荆襄通通气么?尽早商量个对策也好。”
“嗯,过几天派人去请吧,吴长硕一直想要手雷,咱们还不愿意给,现在好了,不给他的理由也没了。”
“大哥,我觉得咱们或许需要换个思路了,”吴少阳叹道:“说到底,还是我们低估了武神的实力,既然真的无法奈何霍子玉,不妨把思路从杀死转为赶走他?”
吴少诚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吴少阳,吴少阳见状便道:“我知道这很难,毕竟老皇帝那么信任他,金印和龙渊都给了他,但是你说,除了赶走他,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么?”
“让我想想,”吴少诚说着,沉思起来。
约莫一刻后,吴少诚长叹道:“兄弟啊,如果是两年多以前他刚到长安的时候还行,但现在,霍子玉已经十五岁了,手下东林党几乎遍布朝野和北方,在地方搞得新建筑运动又笼络了一大批百姓,如今可谓羽翼丰满,想赶走他?你觉得老皇帝和东林党会同意?”
“且不说那满朝文武和老皇帝,你说太子会让自己最有势力的女婿被人挑拨离开?再有,就算老皇帝起疑,太子昏头,满朝文武妒忌,但你可想到关中与关东豪强望族没有?”吴少诚问道。
“这……是我没考虑周全!”吴少阳认错道。
“哎,关中杜家的两大分支,杜佑老小子本来都垮了,但硬是把自己族里女儿送到霍子玉那,名为寄养,实为给杜家返回长安埋下种子;杜黄裳那支,通过韦执谊和东林党捆了起来,而韦执谊又是韦家人,和韦夏卿的女儿将韦家与霍子玉和东林党捆得是结结实实!”
“至于裴家、杨家、郑家、卢家更不用说了,连咸阳朱家都几乎将身价财产全倒贴了!”吴少诚道:“你说,有这么庞大和盘根错节的势力,谁能动他?谁能赶他走?”
“大哥说的是,”吴少阳叹道:“看来只有好好苟着了,等老皇帝死了再说!”
吴少诚两眼黯淡:“希望他不会先对淮西下手,更希望老皇帝趁早去死!”
说着,吴少诚声音变得有些愤怒:“这老皇帝现在一心想做千古名君,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了,有他在一天,这世上就没人能扳倒霍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