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水国坐游船到树人国也只需三日,因着祁无妄的吩咐,楼云寒再也没敢去打扰他,这两日只偶尔出来和卓瀚文聊聊天,下下棋,剩余的时间他亦是在房中卯足了劲地修炼。
到了第三日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像是要下一场大雨,江面上笼着一层厚厚的水雾,已看不见对岸。
这样的凉爽阴湿的天气正是好眠,船舱中的人大多都还未醒,只有少许习惯早起练功的人默契地在甲板上操练。
楼云寒和周尚亦在此列。
两人境界相差悬殊,但也可以互相喂招切磋,这两日下来,两人倒也更熟了一些。
就在两人切磋之时,楼云寒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动静,他连忙抬肘挡住了周尚的攻击,然后迅速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周尚见状立刻停了下来,他见楼云寒神色凝重地看着江心的浓雾,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而后小声问道:“怎么了?有情况吗?”
“嗯,好像是。”楼云寒凝神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浓雾,而后他又看了看周围其他的武者,其他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便有些怀疑自己。
“我方才好像听到了衣袂翻飞声,就在江心处,你听见了吗?”
周尚闻言也侧耳仔细倾听了片刻,“我没听见呢,会不会是鹭鸟或是鱼摆尾的声音啊?”
“也许吧……”楼云寒再仔细听也没听见任何动静了,他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转过身来,同周尚道:“继续吧。”
“好。”
两人方才过了两招天上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这雨还不小,甲板上的武者纷纷停了下来,回到各自的舱室躲雨去了,楼云寒也同周尚分开,独自走上了三楼。
就在他将要推开房门那一刻,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迅速转身看向江心之中,此时江面上烟雨蒙蒙,视线更是受阻,楼云寒索性闭上了眼睛,只用耳朵倾听。
没错,这江面上除了游船划水的声音之外,果然还有零星几道很轻很轻的类似足尖在水面上轻点之声,而那些声音明显是由远及近,且越来越多,正迅速朝游船靠拢!
他猛地睁开眼,果然先前那声不是错觉!
楼云寒当机立断,几个闪身便来到船头,同时,他高声大喊:“各位!快醒来!有至少十五名武者正踏水而来,大家保持警惕!”
武者们亦是反应迅速,在听到楼云寒的提醒后,很快便有许多武者来到了甲板上。
也因着楼云寒的示警,那几个不速之客也不再隐藏行踪,随着头顶一声响雷落下,二十个蒙面人相继从雨幕中蹿出,直朝游船踏水而来。
他们手持利刃,眼含凶光,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楼云寒心中一沉,这二十人中有两人是地阶中期,其余十八人乃是玄阶初期至大圆满,这样实力的杀手可不像是普通的水匪贼人,楼云寒瞬间闪过的念头便是,莫非是祁无妄的行踪泄露了,这些人是越家派来的?
更多的他却是来不及多想,那些杀手已经靠近船边准备登船了,楼云寒悄然躲在转角处,暗自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因为情况不明,故而船上的武者没有轻易动手,而是一个个都拿着兵刃围着船边保持警戒。
“诸位英雄,这艘游船乃是天水国贺家产业,还请诸位给个面子,莫要打扰我客人的清静。”
说话的乃是这艘游船的管事,他此时正在二楼,看他发髻凌乱,似乎是刚醒,在他身后很快聚集了十来个玄阶的武者,而管事自己则是一个地阶武者,他们便是这船上的护卫了。
那些蒙面人似乎并不买贺家的账,在管事警告后依然强势准备登船。
管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不给他颜面,虽说这一带的确水匪盛行,但他们常年在这一带行走,也早已同各路势力打通了关节,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来劫贺家的船。
他直觉这些人恐怕不是一般的江匪,便在身后悄悄挥了挥手,他身后便有一个护卫悄然转身离去。
在此期间,那群蒙面人直接踏着船身轻身如燕地上了船,打头阵的便是那两个地阶中期的杀手。
那些聚在甲板上的武者见来者不善,便纷纷后退。
管事又扬声道:“诸位究竟有何贵干?若是求财,那咱们可以商量,若是寻仇,也大可直言,还请莫要吓到我的客人。”
管事是想与他们协商沟通,那些人却是一个字也不说,他们登陆后立刻散开,见人就杀!
他们出手又快又狠,步步皆是杀招,很快,甲板上便已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见状,楼云寒便已否决了先前的猜测,这群人应当不是冲着祁无妄来的,他们就是冲着船上的武者来的!
管家也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
“大胆!你们是谁派来的,竟敢同贺家作对!你们就不怕贺家的报复吗?”
不管那管事如何威胁,那些蒙面人压根就没有交流的意思,他们一个个出手狠辣,杀完了那些迎战的武者,就直接冲进了一楼的公共舱见人就杀。
船上的武者境界最高的也就是地阶,这些武者通常都在三楼,最低的还有去凑热闹的黄阶武者,这些武者多在底层,他们根本不是这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