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看了一眼眼前的阵法,不管这阵法是想要复活何人,起死回生都一定需要代价,他如今在这秘境里,自是不会甘愿成为别人的养分。
他很快便寻到这法阵的阵眼,是祭坛中心的一把断剑,只需将此断剑毁去,这一处复活阵法便作废了。
那断剑插在祭坛中心的一方石台上,只剩一把剑柄和七寸剑刃,剑刃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豁口,看得出来,在它断裂前定是经过了一场鏖战。
祁无妄上前走了一步,那柄断剑尽管已经断了万年之久,却依旧保留着凌厉的剑气,许是察觉到了祁无妄的意图,那柄断剑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四周响起了陈厚的嗡鸣声,似是在警告祁无妄。
祁无妄无视它的警告,继续向前。
浩然磅礴的剑气化作万千剑影如漫天细雨一般落向祁无妄,每一把虚影都堪比一把上品宝剑。
这种程度的剑气压制,以祁无妄如今的筑基修为实难抵挡,即便是有金身环护身,但祁无妄的脸上依然能够感到一股细密的割裂之感,他更是被这剑气压得几乎动弹不得。
不过是一把断剑,在无主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如此手段,可想而知,它从前该是何等的风光,它的前主生前也定然是一位传奇的剑修。
祁无妄没有硬扛,而是果断躲进了碧海云宫中,这断剑再是厉害,也不过是靠着一口残余的灵力在勉强支撑罢了,只需待它将这口灵力耗尽,它便是一块废铁。
在他进入云宫后,被剑气吓得浑身炸毛的寻宝兽才从他袖中钻出来。
“主人,那个祭坛下面有宝贝!是乙木之心哦!”
“乙木之心?”祁无妄手指猛地扣紧,这乃是阴木之灵,用来滋养残魂倒是极为合适,看来这祭坛底下当真是藏着一抹残魂,而且种种迹象来看,极有可能是那仙人的。
但若这是那仙人残魂,那楼云寒见到的又是什么呢?
祁无妄独自在云宫中思忖着。
祭坛内的剑雨没了攻击目标,很快便被断剑收回,就这片刻发威,便令那断剑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
祁无妄再次出来的时候,那柄断剑给他的威胁感已经淡了许多,但见祁无妄去而复返,它依然还是拼尽最后的余力想要为它的主人抹除最后的威胁。
剑刃再次响起嗡鸣之声,却已不及先前浑厚。
如同落日余晖,有种凄凉的壮丽。
如此忠心的剑,倒也令人钦佩。
祁无妄朝那柄断剑恭敬地拜了一拜,他没有说什么,毫不犹豫地朝那断剑丢出一块化神期玉符。
楼云寒等人刚与应玄明和东门羽汇合,便听到了熟悉的雷霆乍响。
所有人齐齐回头看向远处,在场之人除了楼云寒,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什么动静,一个个都竖起了十分的防备。
慕薇薇道:“那雷霆之威好生骇人,不知是人还是兽弄出来的动静,只盼不要波及我等才好。”
闻言,她身旁的霍鸣道:“万一是什么宝物呢?”
“那也只能干看着。”莫薇薇皱眉叮嘱道:“霍鸣,我们如今尚在生死一线之际,你可不许再擅自行动了。”
“我知道,我就说说而已,瞧你紧张的!”霍鸣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他们说话之际,楼云寒已经悄悄将混沌灵蜗放了下去,他自己也有模有样地做起了假动作。
“此时不宜生事,我们还是尽快破阵离开,诸位,我破阵之时不能分心,劳烦你们为我护法。”
“这是自然,楼兄尽管专心破阵。”
穆容带领众人将阵眼四周围了起来,时刻警惕着那群黑袍人。
自然,也有好几双眼睛在偷偷地观察着楼云寒的动作。
东门羽来到楼云寒身旁,同他笑了笑道:“恩公,这阵眼我穷尽毕生所学都想不出破解之道,实在是有些折磨, 只能厚颜求得一个旁观你破阵的机会,不知会不会有些唐突?”
楼云寒知道他挡不住有心之人的窥探,便大大方方地冲东门羽微微一笑:“无妨,你看便是,只是我这手法还需配合独门心法,否则便无法发挥作用,你就当看个热闹罢。”
东门羽大喜,连忙同楼云寒拱手,“多谢恩公。”
“不必客气。”楼云寒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头偷偷地搓了几下。
先前楼云寒不知东门羽是行家,便胡乱比划了一通,现在知晓有内行人在,他也不敢再随意糊弄。
他按祁无妄给他的《万阵详解》中的几种偏门的解阵手法东拼西凑,弄出一套似是而非的阵仗来,在有心之人眼中,倒是真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东门羽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云寒的手法,隐约能看出几分门道,楼云寒有好几个手法都十分高深,每一个动作的衔接却又超出了他所认定的常理,如此另辟蹊径的手法,实在是难以看出来处。
东门羽愈发肯定,这楼云寒恐怕有着不亚于他东门家的阵法传承,若是由他横空出世,他东门家的风头只怕都会被他压制下来。
他视线又落在楼云寒那张绝美的侧颜上,心中不禁又想到:这人便是什么都不会,只靠这一张脸只怕也将风头无两,想要将这样的人物压制住倒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