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收到赏会宴请帖的人家基本上都到得差不多了,皇后冯元蘅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笑眯眯道:“今儿天不错,光这么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给这些年轻人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一展所长。”
“本宫和众姐妹也出些彩头,看谁能拔得头彩,如何?!”
皇后冯元蘅的话语如春风拂面,在场的女眷们纷纷面露又是期待又是担心的神色。
虽然名义上是赏花宴,可是,实际上来的人都知道大家是来干什么的。
谁不希望为自家儿女觅得良缘?!
可是她们也同样知道贤妃的母家吉安侯府也正在为自己的儿子觅姻缘,就万一自家女儿表现得太好,被贤妃看上,贤妃转身去求了皇上的赐婚圣旨来,那她们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若是花芜能知道她们的这番小心思,估计肯定得翻白眼。
你们家的女儿很稀罕吗?!
她是个什么样的大傻子,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结亲是结的两姓之好,不是给吉安侯府结仇!
倒是男宾那边的公子们都更激动,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皇后娘娘此议甚妙!”平妃在一旁附和道,她满脸笑容,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才子齐聚一堂,若能以才艺相竞,定能留下一段佳话。”
皇后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将本宫准备的彩头取来!”
宫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手捧托盘而归,上面摆放着一块极品龙纹墨和一枝累丝嵌宝石金凤簪……
“皇后都这般大气了,那臣妾也不能小气。”
花芜做为六妃之首,自然得是她先表态。
于是,没一会儿翊坤宫的宫女也捧来了彩头,一只白玉珐琅紫毫笔和一串南海珍珠项链。
那只白玉珐琅紫毫笔是湖州上贡的御笔,当初她练字时,皇上赏了她好几十支,它的名贵不在皇后拿出的那块极品龙纹墨之下;
而那串南海珍珠项链,更是难得一见的宝物,由十八颗拇指肚大小的南珠串联而成,大小均匀,圆润饱满,珠光莹莹。
这串珠链一出,不知多少女人看直了眼。
那贤妃可真是太舍得了,这样的好东西居然舍得拿出来赏人?!
可见皇上私下里赏了多少好东西给她。
平妃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这样的好东西,她都没有呢……
不一会儿,各宫嫔妃们准备的彩头便已经备好了,远远一看,当真是珠光宝气,瑞气千条,动人心魄。
皇后看着这些彩头,很是满意,笑眯眯地说道:
“今日之比试,不拘一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武艺骑射,皆可参与。诸位尽可展露所长,最后由本宫与众姐妹及在场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共同评判,决出胜者。”
“好!”
“既然皇后娘娘开口,那本人先来!”
说话的是男宾席位的人,只见一个清俊的年轻男子起身,让人拿来纸墨,提笔蘸墨,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首赞咏赏花宴美景的诗。
诗花芜能听得出,写得确实不错。
可人却是认不得。
最后,还是皇后给她解的惑。
“好诗!真是才情出众,不愧谢翰林家的公子。”皇后冯元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赏,将诗稿递与身旁的妃子们共赏。
一时间,周围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谢家公子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他又恢复了谦逊之态,向皇后及众人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夸赞,晚生不过是抛砖引玉。”
男宾席那边第一个节目已经表演完了,现在压力给到了女宾席这边。
一时间,愣是无人敢上。
“我去!”
一个身穿藕荷月华裙的官家小姐,提步要上前,却被身边的母亲给拦了下来。
“你上去做什么?!”
“若是被那贤妃相中了可怎么办?!”
她母亲着急地说道。
她们家可是世代簪缨,如何能和这种靠裙带关系晋升的勋贵联姻?!
“娘!您可真是想多了!”
“人家贤妃是想好好给人家兄长娶个好嫂子,而不是给自己兄长找一个眼高于顶的大佛。”
你瞧不上人家,人家还瞧不她呢。
没看她们去给皇后和各高阶妃子们见礼时,贤妃根本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反倒是对杜御史家的二小姐甚是和善。
人家怕是相中了杜御史家的二小姐。
她娘还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之后便可商量婚事了,她若想找个好夫婿,这样让人看见她的机会,怎可错过?!
说完后,便不再管还在纠结不安的母亲,第一个上台了。
一曲《高山流水》,有时婉转悠扬,有时又溪水潺潺。
当真是琴艺深厚,更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一曲终了,人们纷纷叫好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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