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景弘帝萧凛知道花芜从小长在江南,喜欢江南烟雨,因此特意将这景色最漂亮的烟雨楼安排给她住。
只要站在二楼之上,八大湖泊和江南各种名景尽收眼底,轻纱曼舞,翠竹轻摇,波光潋滟,微风携着湿润的清新,拂面而来一扫京城中闷热烦燥带来的暑气。
烟雨楼内各种奇珍异宝更是摆了不少,虽然名贵繁多,却布置得既精致又不失江南韵味,可见布置之人的用心。
可是,花芜却并不开心。
当然,原本花芜是开心的,烟雨楼的景致极符合她想给皇上制造“惊喜”的场景,月下美人,水中独舞,再配上吴侬软语的《烟雨唱扬州》,又嗲又媚,还不把萧凛骨头都唱酥了?!
可是,翊坤宫去取赤枣乌鸡汤的小宫女银琐哭着回来,左脸还高高的肿起,一身的狼狈和她说鸡汤让怡春宫的人抢了去,说她们容婕妤怀了小主子,饿得慌,先拿这鸡汤垫垫肚子。
“岂有此理!”
“一个小小的婕妤,竟然抢到娘娘头上了?!”
“谁给她的胆子?!”
金盏一听,顿时就怒了,
玉瓶也恶心得不行。
宫中嫔妃有孕便猖狂的事儿,她也看多了,那些嫔妃们碍着肚里的皇子,什么也不敢说,有亏也就忍了,就便那些有孕的更加狂妄了。
现在明显这容婕妤就是仗着肚里的小皇子就要作天作地了。
想当初宫里头上有疯癫的皇贵妃冯朝云、下有见不得任何皇嗣的淑妃,这容婕妤不敢作妖,夹着尾巴生生在宫里憋屈了好几个月,现在皇贵妃和淑妃都被皇上除了,她的肚子没有了威胁,这可不就抖起来了?!
居然欺负到自家主子头上,她算什么东西?!
也就是她家主子性子好,从没想过动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结果,今天被容婕妤仗着肚子欺负到了头上,玉瓶快气死了!
“娘娘,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玉瓶秀美的脸上满是怒意,咬着牙说道。
这不是一碗鸡汤的事儿!
宫中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今日她们主子若是退让了,什么都不做,明天可就不只一碗鸡汤的事儿了,她会得寸进尺,一步步把你吞下肚去。
再说那容婕妤有孕又如何?!她们家主子是宠妃!
既然敢欺上门来,就要做好挨打的打准!
想踩着她们主子的面子立威风,她想瞎了心!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花芜冷着俏脸,长眉微挑,奶凶奶凶的。
她最讨厌别人抢她东西了!
“好!”
“娘娘!我这就带人去她们那里把那个小宫女打上三十板子,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什么叫规矩!”
金盏摩拳擦掌道。
“那容贵人怀了孕,怎么能见血呢?若是吓着人家多不好啊……”
“人家肚子金贵着呢……”
花芜冷哼着,说话阴阳怪气。
也不知是在阴阳容婕妤,还是在阴阳让容婕妤怀孕的皇上。
“啊!?不打她吗?!”
不打她,怎么能让她长记性?!
不打她,怎么给容婕妤难看?!让她别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只想往自己的宫里划拉?!
“长记性而已嘛……”
“办法多的是,何必一定要弄得这么血腥?!”
花芜柔嫩的红唇浅浅一勾,让金盏附耳过来,悄悄跟她说了几句话。
金盏眼睛一亮,“娘娘,您就请好吧!”,说完转身,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了。
石嫫嫫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她相信花芜能处理好此事,只是眉头有些微皱。
她记得这容婕妤是个谨慎小心的啊?怎么这会儿就飘了?难道真是憋得太久了?!
若是她下人所为,可是,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她将下人扭送过来交给贤妃处置?!
唉……
看样子是皇贵妃和淑妃都没了,她一下没了威胁,所以就觉得没什么顾忌了吧?!
……
容婕妤是不打算将人交给翊坤宫。
当知道她吃的赤枣乌鸡汤是抢的翊坤宫的,她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让她给花芜服软,她又做不到。
她早就打听过了,翠微行宫除了皇上住的万壑松风、皇后住的如意洲之外,风景最好的就要属烟雨楼了,靠近湖泊,清风送爽、景致如画……太医说她怀着孩子,体温就比正常人要高一些,若是她能住进去那么凉爽的烟雨楼,也就不会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了。
可皇上却将烟雨楼给了贤妃,甚至连妼贵妃都没给。
若是皇上将烟雨楼给了妼贵妃,她心里还能好受些,可皇上偏偏绕过了妼贵妃给了贤妃花芜,这让她心里又嫉又恨,怨气难消。
看看她住的地方─梨花伴月,虽然名字好听,可是却处处都小,且现在都都盛夏了,梨花早就谢了,哪里还有景致可言?!
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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