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班主心中紧张,大红绸戏班子的人也人人都变了脸色,满满都是不安,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不会是曾家人追来了吧?!
许丽娘更是脸色发白,紧紧地握住了李四柱的手。
李四柱虽然也很慌乱,可是,眼神却满是坚定,若是那些人真是冲丽娘来的,他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保护丽娘。
“大家坐稳了,别慌!”
许班主强作镇定,声音嘶哑地说道,只是驾马车的手却在轻轻颤抖。
花芜也份外紧张,她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后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中,几匹快马正疾驰而来,马上的之人的身影模糊,但那股子凌厉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不一定是来抓我们的。”
“或许只是路过的商旅,或是官府有急事。”
同样走南闯北许多年的李副班主心中微松低声说道,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
他们只是个小小的戏班子,就算曾老爷要抓丽娘,也必不可能出动如此大的阵仗,那些曾府的家丁怎么可能有如此气势?!
李副班主这么一说,大红绸戏班的人不禁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有,花芜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红芽儿,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花芜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不能吧……?”
“我让其它的花花草草帮我问问……”
红芽儿迟疑地回道。
它现在只能确定后面这些追来的人肯定不是曾府的人,它离开前曾经交待如果曾府的人追来了,让它们务必传信儿给它。
它们出来的这一路上,它都没有收到消息,因此,不会是曾府的人。
花芜可不知道,因为她,曾府可倒了大霉了。
那曾老爷还没散干净屋中的臭味,便被几个全身打扮得密不透风的黑衣人像死狗似的拽了出来,详细神问了大红绸戏班儿的事儿,当听到大红绸戏班刚走,他们便扔了曾老爷又如风一般消失,只留下又惊又怒的曾老爷在后面连哭带骂,嚷嚷着要报官。
可这还没完,等到第二天时,曾家刚刚修好的大门又被踢坏了,一伙仍是包裹得很严密的人抓住了曾老爷,也是要了解大红绸戏班的事儿……得到确切消息后,又迅速离开了……这次曾老爷就光剩下惊了,他不明白这大红绸戏班是出了什么事儿,竟惹来这么多强人……
待到第三天时,曾家破烂的大门又一次被踢开,这一次已经修无可修,彻底被踢烂了,曾老爷吓得犹如惊蝉一般,不用人问便将大红绸戏班的事儿又说了一次,待这些人走了之后,曾老爷将当找将大红绸戏班找来的管家大骂一通,说他召来了一个灾星,并扣了他半年的月钱……
然后,没多久曾老爷便被捉了,下了大狱。
因为一个被他强抢并凌虐致死的民女家人将他告了。
他原本以为这次也能如以往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没想到他竟踢到了铁板,无论他是送礼、还是行贿,都没人能帮他。
以前帮过他的人,都纷纷拒绝了他,并让他安心赴死。
他这才慌了起来。
怎么好好的,他就从大老爷变成了阶下囚?!
曾府被抄,他被判斩立决,秋后行刑。
无数个等死的夜晚,他怕的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倒霉好像都是从一个叫大红绸戏班子前来为他贺寿时开始的……
这都是后话,先不提,只说花芜这边,她知道红芽儿想要获取眼前这些人的信息,是得需要一点儿时间的,可后面马上之人的速度很快,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已经追上了他们,将他们包围了。
他们清一色的黑马、黑斗篷、黑色面具……
看到这身装扮,花芜的心都死了。
这实在是太符合干强盗买卖了,怕是红芽儿那边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停车!”
寒气森森的声音穿透了风声与马蹄声,清晰地传入大红绸戏班的每一个人耳中。
花芜心中一紧。
还真是冲她来的。
难不成这些人是曜王萧璟的人?!
可……可他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虽然,她没有往京城而去,而是选择了反方向,时间长一些,怕是曜王萧璟是会想到的。
可是,他们怎么就这么精准的找到大红绸戏班?!
这就是让花芜有些害怕了,她突然有一种天地虽大,但却无处可逃的感觉。
不是,她就想回个宫去当她的宠妃,怎么就这么难呢!?
随着“停车”的命令落下,大红绸戏班的马车也不得不缓缓停下。
“各位好汉,我们只是一介戏班子,前往京城演出,身上并无贵重财物,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许班主跳下马车强作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必不是曾府的人,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戏班子,何时竟招惹上这般强敌?!
然而,那些黑衣人并未立即回应,只是全部翻身下马,静静地包围着马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