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离开为这位小姐去准备吃食了,初路看了一眼依然敞开的门,想了想,跟上那个女孩。
没成想,刚要进门,门口突然金光大盛,化作了一道屏障。
初路龇牙咧嘴的跌在地上,捂着额头。
真是摔死爹了。
她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她进不去。
那光还挺疼。
许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少女静静回头,看了半晌初路的惨样。而后随手拽了一把椅子,又抬脚走过来。
初路盯着她的动作,干什么?难道要拿椅子抡她?
她没干啥坏事吧?
可少女并没有想象中的举动,她只是拖着椅子到门口,然后自己踩上去。
“嘶拉——”一声,门口的金光没有了。
少女撕掉了一张符篆。
符篆掉在地上,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没用了似的,无火自燃起来,最后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又是“嘶拉——”一声,又一张符篆掉下来,无火自燃。
少女一连撕掉了七张,这才慢腾腾的从椅子上下来,又安静的把椅子放回原处。进了屋子回头,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在邀请她进去。
初路伸出手指点了点空无一物的门口,并无任何阻碍。
这也代表着,她能进去了。
能用七张符篆保护在门口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家。
这熊孩子全给撕掉了,她家大人真的不会揍她吗?
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你就不怕我进去害你?”
少女眨了眨眼睛,依然盯着她。
“你不怕我?”初路不死心的又问一嘴。她当鬼就这么没有威慑力?
少女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道:“你会保护我。”
“……”
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我可是反派!
如是这么想着,初路却也诚实的进了屋子。
少女的屋子并不像其他小公主一样满屋粉红色,充满童年与爱的关怀。反而是和城堡的色调一样,昏暗,阴沉。房间里的摆设也少许多,只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而别的女孩家成群结队的玩偶她也只有手上一个罢了,还是没有眼睛的。
“林栀夏。”
正待初路打量房间之际,女孩又开口了。
初路冷不丁听见这个名字微愣,随后意识到她可能在自我介绍。林栀夏……
没记错的话, 女主叫林之秋……
她俩是不是沾点啥亲戚?
“季癸。”
出于礼貌,初路也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谁知她却点了点头,“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她认识原主?
怎么全世界都认识原主而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林栀夏点了点头,却不愿多说。只直勾勾的盯着她,初路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啥。
初路清了清嗓音,准备问她关于原主的身份问题。一个两个都说认识她,可一个是千年鬼王,一个是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这两者毫无联系,怎么能同时认识原主呢?
但这丫头能看见鬼,说明她也是特殊的那个。
难不成小时候见过?
捋清楚思路,她刚要开口,忽觉屋子里仿佛多了几道……不属于她的鬼气。
吊灯开始闪烁摇摆起来,忽明忽暗的,就连家具都开始震颤。
地……地震了?
初路偏头看林栀夏的反应,本以为她这个年纪也应该害怕,谁知道她只是双手捏紧了垂耳兔玩偶,垂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啧啧啧,看着怪可怜的。
“他们来找我了。”
她的声音一如刚才镇定冰冷,就连目光也是。但她的双手出卖了她。她不安的捏着玩偶,无意识下,玩偶都有些变形。
林栀夏盯着初路,像是把她当做了救命稻草。
初路顿了两秒,回过味儿来。
这是又让人当保镖用了?
思及此,初路退出了房间外。
“刚才我也不是非要进来,你说你撕符干啥啊?仇家找你来了吧。”
可跟我没关系嗷!
我都不认识她。
似是没想到初路竟然撇的这么干净利落,且毫无同情心,林栀夏咬着唇瓣,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些鬼物还没来,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可这屋子里的鬼气越发浓重,那股恶心的感觉重新涌上初路心头。
恶心,想吐。
初路顿在走廊,琢磨着到底是留下看热闹还是赶紧跑路。
毕竟这种恶心的感觉实在是太浓烈了。她有点受不了。
但权衡之下, 她选择——留下。
就是想看看那群恶心巴拉的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半晌,震颤停止了。
林栀夏抓着玩偶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她缩在墙角死死的抱着垂耳兔玩偶,极其无助。
初路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四面墙角开始渗出血迹。血迹流动间,是有声音的。
一点点的,自天花板流淌下来。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