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老金让跑过来报信的小侍卫去吃点东西,“来了三个月也没见谁惦记你,怎么要出去了,反倒是有人送上门来了?”
初路也一头雾水,她都已经安安分分这么久了,谁还会想不开特意来找她啊?
门口守卫尽职尽责的强调着,没有皇上圣谕不得入军营重地。
初路拎着酒坛子过去,想看看究竟是谁还惦记自己。
结果,就看见了一个锦帽貂裘的贵公子。
公子如玉,金饰珠冠越发衬得人面容俊美,手上依然拿着折扇。
那人看见她,目光一亮:“小兄弟!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是宁王府世子!”
“哟,这不是柿子吗?”初路笑笑,随意朝着守卫仰头,“放他进来吧。他是宁王府世子。”
宁翡终于得以进来,长舒一口气,忙走到初路身边,满眼好奇,“小兄弟,你是什么职位啊?说话居然这么好使?门口那个死脑筋,我给他看了宁王府的信物他都不认,就要皇上圣谕……”
“你不认得我?”初路在他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宁翡听见他这样问,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有些俊俏的少年郎。
嗯……有些随性,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胡乱裹着的墨色粗布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损了些。身板有些清瘦,和他一般高,皮肤好像还有一点糙。
但比起军营其他人,还是细皮嫩肉了些的。
手不大,但却有些粗粝,拎着个差不多半人高的大酒坛子竟然毫不费力。
但,身上全是土匪的气质,若是放出去,毫不怀疑他会强抢民女。
但他印象里,真的没有这号人啊?
宁翡左想右想,仔细想想,这才认真摇了摇头。
“应是不认得的。”
莫非,他是在街上看见过他?或许有过一面之缘?
但他实在是不记得了。若说非要认得,他倒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兄弟有点像是姜家那个不靠谱的二小姐。
想起姜错,宁翡这才想起此行的正事。
“小兄弟,你认得姜错吗?”
宁翡问完,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有些土匪气质的少年身上蔓延着一言难尽的情绪。
初路嘴角抽了抽,“不认得。”
“啊……”宁翡刚要说什么,只听他又道:
“因为我就是。”你个智障东西!
“啊……啥?!”宁翡再次仔细打量了些,他记得,她从前好像只是一个到他胸口的位置的豆芽菜啊!
高了,一如既往的瘦削,从前的略显稚嫩的脸如今更添了几分英气。
甚至就连她的声音,都有些雌雄莫辨。
变化太大了!
关键是这才三个月啊!
“找我干嘛?”初路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
“刺杀那个案子,有眉目了。”宁翡笑嘻嘻的,一脸惊喜。
初路却有些嫌弃,“三个月才又有眉目,你办事效率真是让人堪忧。”
皇帝居然没嫌弃还用他,忍耐度真高。
“那怎么一样!刺杀国君可是大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些刺客都没亲人朋友,死了线索断得干干净净的,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查到的!”
“哦,你说吧。什么线索。”
“你进军营之前,不是让我留意书生吗。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那个村子,之前去过一个人。听说还是朝廷重犯,但官兵去搜人愣是没搜到。你猜猜怎么着?”
初路懒散的应和一句,“怎么着。”
“是那些村民大逆不道把他藏起来了!”宁翡神情有些激动。
初路有些冷淡的“哦”了一声,秉持着不懂就问的绝佳好学心,问道:“前后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没有,线索又断了。”
“……”
初路无语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伸一半又缩回去。
好样的,费这么大劲儿进军营,就是为了想告诉她这个没有用的线索。
真是好样的。
“我想告诉你别的。”宁翡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让她凑近些。
初路勉为其难的再听听他还要说出什么让她无语的话。
“姜申将军大胜班师回朝,坊间传闻将军神威盖世,功德赶超国主。上边那位最近也听说了,刺客这件事又久无线索,就又开始怀疑你们家了。”
初路表示了解,她爹功高震主了。
加上之前陆凉那个狗东西给皇帝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怀疑她们姜家要反是迟早的事。
那么三月春猎宴请文武百官,看来目的也不单纯啊。
“皇上让你查姜家了?”
“那倒是没有,是我爹说的。”宁翡摇了摇扇子,“春猎的时候,他让我离你们姜家人远点,别溅一身血。我爹那人你还不知道,那就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他这么说,肯定是皇上对你们姜家不信任了。”
初路这次成功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咋不听你爹话呢?”
还跑来给她送信儿?
“你救我一命的恩情,我都记着呢!我可不能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