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隐隐有所察觉。
她在躲着他。
至于为什么,陆凉琢磨或许和那夜有关。
那夜,他们很清醒。
她,除了顺从,似乎还有些放纵。
但那夜过去,她好像就开始不太愿意搭理他了。
陆凉眼神片刻都没从初路身上移开过。
他状似不在意般开口,“躲了我这么久,总该躲够了吧?”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吧?谁躲你了。”初路勾唇,下意识讽刺开口。
“什么呀?你们说啥呢?”
凌云不懂,大傻孩子雨天出来也没戴个蓑衣斗笠,全凭着一腔正气在雨里一站。
“死人了!你们不关心一下吗?这个人……他死了!咋办啊!”
初路起身,漫不经心的撑着伞,“人是你杀的,跟我又没关系。”
陆凉跟着起身,手里还晃着半根绳子。
绳子的另一端在狗脖子上。
陆凉的语气也不太着调,“该咋办咋办呗。该偿命偿命,该赔钱赔钱,我们一切配合。”
“……”
这俩人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杀人的是他!!又不是你们!
嘴皮子一动就偿命啦?
凌云觉得自己尚且还有救。
他想挣扎一下,“江湖不就是打打杀杀的吗?”
“江湖也要讲律法。”
文神医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站在房门口,看见院子里多出的两个活物,隐隐的又有些难以见人的社恐发作。
他抬手间便多了一顶帽子,坠着长长的流苏遮挡住整张脸,
“把死人丢远点,被发现了可不关我的事。谁杀的谁负责。”
“啊??”凌云恍若被雷劈。
“我倒是可以当个人证。”陆凉顺着话接。
“你想当个狗证,也没有异议。”初路摸了摸大黄,“人醒了?”
“你要进去瞧瞧?”文神医缓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还有交情?”
“你不知道的多了。”初路说着,便想进屋去瞧瞧男女主之间的浓情蜜意。
陆凉亦步亦趋的跟上,他倒要看看,屋里到底还有哪个小白脸!
【小哥哥,屋里的是男主啊!】你不是知道吗?
“……”真是气糊涂了。
光顾着头顶有没有绿帽子了。
不过进去而已,不就是破坏男女主增进感情吗?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初路开心就行。
文神医却一直挡在门口,他目光落在初路身上,“做事可要三思后行。”
初路嫣然一笑,“我要是想杀他,这几天早动手了,至于等他醒了,看着我亲手把他弄死?”
“……”文神医心下一想,好像……还真他妈是这个道理。
“哎!”
初路刚要推开门,却再次被叫住,她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文神医,无声的询问他又干嘛。
“伞给我,是你的吗?还拿上瘾了?”
文神医抢过伞,又看向在院子里愣神的凌云,“傻小子还愣着干嘛呢?管杀不管埋啊?真想坐牢?”
“啊?啊啊啊!”凌云反应过来,拖着地上的尸体愣愣问他,“埋哪儿啊?”
“后山。”文神医无语一瞬,“屋里还有一个。”
“哦哦哦!”
凌云拖着尸体走了。
初路也粗暴的打开了门,看见了荣祺祺略作娇羞的坐在床边。
晏无伤是醒了,半靠在床头,似乎在向荣祺祺道谢。
看着岁月静好。
……忽略掉破掉的房顶和哗啦啦落在屋子里的雨声的话。
“啧,还郎情妾意的。”陆凉语气略酸。
他们在这培养感情,他就得独守空房!真是不平衡。
荣祺祺闻声回头,她并不认得陆凉是谁,却认识初路。
她又转头,不大情愿的给晏无伤介绍初路,“燕大哥,她是云绥。”
而后又小声告状,“就是她趁着你昏迷的时候趁火打劫。”
随后她又看向初路,有些得意,像是找到了靠山,“他是燕邬,燕大哥武功可是很厉害的,等他伤好了,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初路微微挑眉,病床上的男人久病初愈,少年气更盛,却带着男子的阳刚和硬朗。
脑袋上团着一层柔和的光,摆明了是男主晏无伤,却说叫燕邬。
啧啧啧,男主怎么对亲爱的女主用假名啊?
“哟,燕大哥。”初路笑着凑过去,“可我怎么听那些仇家喊打喊杀的名字,是晏无伤啊?”
晏无伤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猛地攥紧,垂下眼眸藏下眼底迸发的恨意,平静道:
“晏无伤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们长得很像,他们认错了吧。”
“是吗?结拜兄弟还能那么像?一个妈生的?”初路继续追问。
“你管一个爹生的还是一个妈生的干什么,又不是你生的。”
陆凉还想控制一下剧情发展。女主也是后面才知道晏无伤背负血海深仇的,不能这么早掉马甲啊!
谁知荣祺祺却左右看看,有些发懵,“晏无伤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