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右翼代表们难以接受的任务被埃尔瓦德揽去,会议室内便不再安静,代表们讨论着有关工人暴动的事情,过去他们无比的厌恶工人运动,而现在他们却对这样的事情十分上心。
“胡根贝格先生,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教唆工人进行暴动?”
一名祖国党代表对胡根贝格问道,胡根贝格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问自己,明明教唆工人暴动这件事是保守党的人去办,他看保守党代表赫格特,赫格特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开口向那名祖国党代表解释道:“教唆工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让他们进行比罢工性质更为严重的暴动。”
“我们已经派人跟柏林几家加入工人协会的工厂老板谈好了,他们会在未来的几天里故意缩减工人的薪资,让他们待遇变差,同时我们也指使这些工人协会的成员派人跟他们自己工厂里的流氓工人接触,让流氓工人教唆工人主动反抗工厂。”
“当工人们的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他们会自然而然的发起罢工,在罢工发起后警察会前去镇压,在警察与工人对峙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让我们的人从中作梗,让一名警察打伤工人或让工人打伤警察。”
“这种伤人行为一旦发生,警察与罢工工人的矛盾就会被猛然扩大,罢工也将由此演变为一场暴动。”
“当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警察就有可能已经无法镇压这群暴徒,到时候就需要军队出面,事情变得越不可挽回,我们在议会上就更有理由去阻止宰相不通过他的提议。”
赫格特边说边看向了施莱歇尔,其他代表看向了施莱歇尔,他们虽然几乎都是容克贵族,身边也能找出来跟军队有关系的亲戚或认识的人,但在场的人里只有施莱歇尔是在军队中服役的,身上有着将军这一军衔。
让他们找认识的人帮忙的确可以,但最方便的办法还是让施莱歇尔去办,毕竟他是他们的人。
胡根贝格看着施莱歇尔用平静,但却充满命令意味的语气说道:“施莱歇尔先生,到时候出动军队镇压暴徒的任务就交给你吧,我相信你可以轻松完成这个简单的任务的。”
其他人也都认同的点点头,将施莱歇尔再次推到了这件事情当中。
(啧,倒霉…)
施莱歇尔在内心再次咒骂一句,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不会再被安排什么任务,可现在他又被安排了派遣军队去镇压暴徒,这他妈…
他当然有能力调遣士兵去镇压暴徒,但施莱歇尔可不想这么干,已经决定抽身的他只会提供情报,但不会参与任何行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胡根贝格那充满命令不给他留有拒绝余地的话让施莱歇尔很不爽,他是保守党人,为什么要听胡根贝格一个祖国党人的话?
就算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得罪胡根贝格,那施莱歇尔也不在乎,就像胡根贝格说的那样,他除了是保守党人外还是一名将军,如果自己得罪胡根贝格导致未来成功扳倒宰相的他们排挤自己,那施莱歇尔大不了就放弃政治生涯,成为一名彻底的军人。
他有自己的后路,自然不虚胡根贝格。
施莱歇尔略带歉意的对胡根贝格说:“很抱歉,胡根贝格先生。”
“我想现在的我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情。”
在场的人听到他这句话就知道施莱歇尔是铁了心不想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不愿意作为反抗宰相的代表,不愿意去搜集证据,现在也不愿意帮忙派遣军队去镇压暴徒,连着拒绝三件事,已经表明了施莱歇尔的态度。
胡根贝格黑着脸,放在桌下膝盖上的右手握紧了拳头,他想不明白施莱歇尔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去做?
施莱歇尔的行为让胡根贝格很生气,他尽力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施莱歇尔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说你没有能力做这件事情吗?一名将军难道没办法调动军队吗?”
胡根贝格很想指着施莱歇尔的鼻子骂,但议会里实力最强大的是保守党,而施莱歇尔又是保守党的人,为了这个松散的联盟,胡根贝格必须忍耐。
“我是一名将军不假,但常年在议会活动的我在陆军中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部队,如果我想要调遣部队去镇压暴徒就需要找其他陆军将军帮忙。”
“那你可以去找其他陆军将军帮忙,难道说他们不愿意帮助你吗?”
胡根贝格狐疑的问道。
施莱歇尔摇了摇头说:“我能够说服他们帮我,镇压暴动也是军队的职责。”
“但是自从去年有人私自调动军队去拦截想要驶入柏林的那群女人们而招致皇帝陛下出面解决后,西克特元帅就下令任何调动部队的命令都需要经过陛下或总参谋部的允许。”
搬出西克特元帅与皇帝后,施莱歇尔的内心可谓充满了底气,有军令在此,这群右翼们再怎么不爽也只能乖乖接受。
施莱歇尔看着胡根贝格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拜托一名将军调遣部队去镇压暴动,那他需要先向总参谋部的请示,而总参谋长西克特元帅与宰相的关系较好,我想他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先去询问一下宰相的意见,到时候镇压暴动的军队就会变得十分克制,你们所希望的工人跟军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