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并没有浮现,古铮心中却有清晰的感受,铁链的黑气在被吸走着。
吸走黑气的,正是追打他的卖犁老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我连鞋都没有,好事却主动送上门。”古铮当即惊喜,边跑边回头,生怕甩丢了老头。
他毕竟年轻,跑得很快。
“小王八蛋,再让老汉看到你,腿给你打断。”看着不好追上,老头停了脚。
古铮也跟着停脚,眼睛转了圈,计上心头,他气人地吐舌头,“噜噜噜,老豆包子,你来追啊,你个老不死的骚包,人不正经,卖的梨也不正经。”
老头闻言,是真生气了。
被低贱的乞丐骂,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王八蛋,你找死啊。”老头大骂,举着扁担接着追。
“黑气流失的速度加快了!”感受清晰,古铮为之喜悦,跑进小巷,继续挑衅气人,“老东西,你快点追啊,是不是不正经的梨吃多了,你要得半身不遂?”
“小畜生、咳咳……”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连声咳嗽。
“诶呀,咳嗽喽,是不是咳血了,赶紧拿盆接着,然后回家和你的破梨做一盆冰糖雪梨猪血粥。”古铮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抓住他,打死他。”老头气极,招呼其他人来帮忙。
只是老头的人缘很差,不止卖馅饼的中年妇人在瞧热闹,另几位地摊的摊主,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追出了几十步,老头体力不支又停下了,撑着扁担,呼呼地喘粗气。
“老东西,你是不是要累死了?”古铮一本正经地问道。
“死你爹啊,老汉我长命百岁,你死我都不会死。”老头惜命,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骂。
古铮不愿和一老头对着骂街,觉得丢人,但铁链已经若隐若现,半根铁链中的一节已
经消失过半。
他得出的结论是,气老头能消业。
“老豆包子!”古铮歪头骂人,“铮爷在这呢,你来打啊,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不在家修身养性,偏偏跑出来撩闲,你幸亏碰上铮爷,要是碰上别人,能把你这老豆包打成馅饼。”
“放肆啊,没天理了!”老头连声呼叫,气得手在发抖,“小畜生,以为跑得快就没事了,老汉我去报官,抓你个偷梨偷钱的小畜生,弄不死你!”
民不与官斗,对方一说报官,古铮心中不免有些退缩。
自身人微言轻,若吃上官司,恐怕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看他蓦然哑口,老头得意了,哈哈大笑。
“哼,铮爷身在地狱,还怕坐牢?”古铮转念想通了,他叫嚣道:“老头,你去报官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子连挨饿都不怕,还怕吃牢饭么?你赶紧把铮爷送进去,牢里包吃包住,铮爷求之不得呢。”
“你、你!”老头的笑声噎住了,气得说不出话。
“哈!哈!”古铮仰头浮夸地大笑,“老东西,把你气死了摊上人命官司,铮爷一样不怕!”
“小畜生你等着!”老头的嘴巴没古铮厉害,骂一句会被顶回来两句,又追不上还没人帮忙,没办法,他要去找人来收拾对方。
“停了?”古铮则有不解。
他发现,铁链黑气的流失变缓了,似乎达到了某种极限。
“老头突然不生气了?不对啊,明明气得吐舌头,难道是说,老头能吸走的黑气很有限,吸饱之后就再不能吸走,生气也不管用?”他疑惑不解。
“我看你是不够愤怒!”
古铮盯上了老头的梨筐。
坏事已做、不怕更过分,古铮撒丫子从路边绕过老头,跑到拐角处,抬脚踢翻了两个梨筐,筐中青涩的梨球滚
落满地,几乎全磕破了。
“臭老头,气死你!”古铮捡起梨筐,扔出去好远。
“我整死你啊!”老头快气疯了,举起扁担又打来。
古铮赶紧跑,三步并两步,再次把老头甩在身后。
与此同时,一节半的铁链在‘叮’的声音中烟消云散了,半根铁链,因此只剩下了十六节,
奇妙的感觉,随之充满全身。
如果卖犁老头、中年妇人等人有明察秋毫的眼力,就会看到古铮的肤色多了份血色,瘦弱的血肉变得饱满点,甚至连个子也长高了半寸。
可惜,他们没这份眼力,什么没看到。
“真舒坦!”古铮的步伐变得轻快,感觉老头已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这次他没再等待,头也不回地钻进小巷,七拐八拐地跑得没影。
确定老头很难领人追上来,他停在街角处,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双手。
之前,他的双手可谓是皮包骨头,瘦得像鸡爪子,此刻双手多少有点肉,因此多了点力量。
古铮不禁畅想道:“等那半根铁链消失,我一定会年轻力壮!”
“哈哈。”
“容我想想,都发生了什么!”
此条街巷比较偏僻,行人不多,没人会多关注一位乞丐,他自顾自地琢磨。
把今日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捋一遍,他心中的思绪逐渐明朗。
“抢老太婆的肉吃,那个臭乞丐明显是个坏人,和施舍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