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碎掉药没了,陶四再去劝酒又有何用。
“完了、完了……”
他看着破碎的酒杯,傻了好一会儿。
高大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头晕得很,他看不清陶四在哪,他骂道:“在那发什么傻,还不快来扶着火爷,你娘的,今儿酒劲太大,送爷回家睡觉。”
被呵斥,陶四不禁心生杀机,有掏出匕首扎高大郎一刀的冲动,奈何他没敢。
没办法,药粉没了,他只能到此作罢。
“火爷,小的扶您。”陶四连忙搭手,扶稳高大郎。
他想脱开身去找古铮商议,讨好地说道:“火爷,外面在下大雨,小的去找一辆篷车送您回家,您在这稍等。”
“下雨怕什么。”高大郎眯着眼睛,咧嘴嗤笑,把胳膊搭在陶四的肩膀撑住身体,“天气如此闷热,下雨正好洗个澡,你他娘真是一个废物,害怕淋雨,走,送爷回家。”
“诶诶,火爷您慢点。”陶四不敢不从。
高大郎双脚发软,走路不稳,他伸手打在陶四的脑袋,骂道:“扶稳,火爷要是摔个跟头,扒你的皮,废物东西,快点走,爷到外面淋雨醒醒酒。”
“火爷您别急,小的要付账。”掏出一把小银票和银锭付了账后,陶四搀扶高大郎冒雨来到了街上。
哗哗。
大雨正急,微凉的雨水浇在身上,陶四不由打个激灵。
“哈哈,痛快。”脸皮被雨水淋湿,高大郎略微清醒了些,他仰头肆意大笑。
喝多了,有些耍酒疯。
笑声在雨幕中传开,古铮听到了。
古铮不信任陶四,哪会把计划一五一十全告诉对方,他没在光华街等待,而是蹲守在宏升酒楼的对面,看着陶四和高大郎走进去,此刻他等到对方走出来。
古铮撑着伞,仔细去看。
“是高大郎的声音,能笑这么大声,他没有醉倒!”古铮的双眉拧在了一起,“难道是我给的药粉
不够量,没能麻翻他?不应该啊!”
他有点懊恼,以为给陶四的药粉少了。
他之所以只给陶四大半颗‘醉心丹’的量,而没一颗全给,是有他的考虑。
医馆的医师说,一颗醉心丹能让九重修为以下的武者至少昏睡一刻钟,期间,哪怕把腿锯掉也不会疼醒。
古铮估算,大半颗足够对付高大郎,他担心给陶四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一次用量多,被高大郎喝出酒有异味,或是给高大郎用药过多,导致昏死,有人发现异常从而横生枝节,亦或是陶四私留药粉,拿去害人。
“也许是陶四办事不利。”
古铮攥紧了手中的铁木杖棍。
具体是何原因,此时无从探究,扔掉油纸伞,古铮提棍尾随在高大郎和陶四的后面。
酒楼附近有人来人往,不是行凶的好地方,另外,他也要观察二人是否在合谋给他设圈套。
哗啦啦。
轰隆隆……
夜雨一直下着,不见停歇,雷声时不时响起。
听着高大郎骂咧咧的声音,古铮一直跟到了光华街。
“不能再等,他脏腑强大,解毒能力强,迟则生变,立即干他!”古铮加快了脚步,从后面袭向高大郎二人。
陶四做贼心虚,从走出宏升酒楼的大门,他便在提醒吊胆地防备着,偷偷东张西望。听到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他慌张地回头看,一看吓一跳,古铮竟然就在身后,相隔不过五六步远。
“啊!”
怀疑古铮是要连他一块打,陶四惊叫一声,推开高大郎,他撒腿飞跑。
“坏我的事!”古铮心惊。
没工夫骂人,他抡起棍子,去奔高大郎的腿部打去。
他是可以去打头,但顾虑一棍打死人,他没敢那么做。
高大郎全身酸软、头脑昏沉,即使陶四的叫声让他警觉,他也应对不了古铮的棍袭。
扑身去躲,他还是被杖棍扫到了腿
部。
砰!
他在空中打个滚,摔趴在地,地面的雨水迸溅。
“不是圈套,高大郎你废了!”一棍得逞,古铮战意大涨。
趁着对方倒地,他乱棍轮砸,尽可能地用手中的铁木杖棍,去砸对方的双腿。
罗剑成要求他断高大郎一条腿,但在此紧急关头,古铮哪还顾得了是打一条还是两条。
叮啷哐啷……
铛铛!
他怕高大郎起身反扑,是拼尽全力打砸。
几息的工夫,他足足打了对方十几棍,换作一块青石,也被会打得破裂。
然而,挨了十几棍,高大郎未痛叫半声。
并非高大郎多刚强,是因他的全身是酸软麻木的,遭到棍打,他感觉不到多疼。有六重炼血修为的他,周身骨骼的坚硬堪比金石,是不容易被打断的,即便发生骨裂,他也不会感到剧痛。
“你娘地找死!”高大郎盛怒,嘶吼着扑起。
“死吧你!”
古铮甩开臂膀,竭力用杖棍猛打。
一旦开打,便是你死我活,他哪敢有任何松懈。可是,三重修为的他,力气终究不如六重炼血修为的高大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