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
被人拿刀追着砍,黄曲延是惊怒交加。但看古铮的架势,他又不敢赤手空拳地硬拼,只能慌忙地躲避,和古铮在街上兜了两圈,他看准机会,冲回了茶馆。
伙计赶紧关门,把古铮拒之门外。
“小畜生敢拿刀逞凶,看我不宰了你!”恼怒的黄曲延取来一把灰阶的长刀,折返回来,便要去和古铮大战一场。当伙计把门打开,他却看到古铮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外。
“
贾光!”古铮一手提刀,泰然自若,他高声地吩咐道:“你速去府衙报案,酒歌茶馆黄曲延袭击衙役,持刀拒捕,请府衙速派十队衙役过来,把茶馆团团围住!”
“啊啊,是!”贾光不知古铮的想法,以为是真的,他尖着嗓子应道,抱着饭碗撒丫子去报案。
鞋子不合脚,不小心跑掉了一只,他急匆匆去捡鞋。
“站住!”黄曲延豁然开声,喊住了贾光,他的嘴角乱跳,脸色相当差,他把长刀递给了伙计,恼火地对古铮说道:“停停停,你和我是私人恩怨,你不要把事情闹大,是你让乞丐闹事在先,休要倒打一耙!”
剑光城内有刀剑弩弓等武器的管制条例,相应的事儿,说小则微不足道,说大则够坐牢了。
“呵。”古铮轻笑。
他问向贾光等一众乞丐,“是我派你们来闹事的吗?”
众乞丐哪会承认,纷纷摇头。
“不是。”
“没有啊。”
“诶呀官爷啊,小的们是想北城找点饭吃,刚走到这,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茶馆里冲出三人对小的们拳打脚踢,官爷您要替小的们做主啊。”
贾光固然不聪明,却很奸猾,立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告状。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古铮的笑容不减,得意地质问道。
在附近的十几个路人,没有看全前因后果,听到乞丐和衙役的话,有的对茶馆指指点点。
黄曲延也是老江湖了,哪能看不出古铮的算计,他气得脸皮胀红,从一个白胖子变成了一个红胖子。
怒瞪古铮,他磨着牙齿,犹豫了几番,他切齿地问道:“古铮,你到底想怎样!”
说出此话,意味着开始妥协。
古铮挑下眉毛,笑意隐去,神色变得严肃,他义正言辞地说道:“不是我想怎样,是你要怎样。乞丐也是
人,他们流落街头食不果腹,已经够可怜了,你茶馆伙计竟然棍棒相加,实在可恶,你说,这事要如何解决?”
黄曲延在磨牙,他恨不得把古铮的脑袋拧下来。
他反问道:“你说如何解决!”
“你若不想经官,本衙役可以协调私了。”古铮收刀入鞘,他指向众乞丐,“一共十七位乞丐,全都挨了打,大事化小,每人赔他们十两银子,此事可以了解。”
“十两!”
贾光等众乞丐闻言,一个个地眼冒绿光。
十两银子,足够他们每个人吃上一年,有了十两银子,也可以买些药来治病。
十两银子对不少平民百姓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是对乞讨度日的乞丐了。
听到古铮要让黄曲延赔偿如此多的银子,他们哪能不激动,贾光手里的饭碗差点掉地下。
“总共才一百七十两而已,不够去望琼楼吃一顿酒菜,黄掌柜不会舍不得吧。”对方迟迟不回答,只是怒瞪他,古铮略有不耐地催促道:“如果黄掌柜不想和解,那便公事公办。”
民不与官斗,黄曲延很早就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一个巡逻衙役也能叫‘官’,而且还是个黑白通吃的‘官’。
“一百七十两嘛,打发叫花子。”不想麻烦没完没了,黄曲延不得不妥协,他冷笑地威胁,既是威胁众乞丐,也是威胁古铮,道:“爷的银子,烫手得很,一定要拿稳了,别掉了砸断腿。”
他狠声恐吓,众乞丐脸皮发白,瑟瑟发抖。
古铮则完全把威胁恐吓当成了耳旁风,作为一个很有价值的光棍,他去恐吓别人还差不多,他郑重地说道:“你们记住了,一会儿拿了银子,该看病看病该治伤治伤,谁要有人敢你们的银子,甭管是谁,一定要告诉了,身为维护治安的衙役,本人特别喜欢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