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土水笔四怪不是人,没有正常人的脑子,这会儿袁彩荷等女弟子又不在,当古铮做出了决定,没谁和他去讨论利弊,小笔说了一句‘歪瑞顾得’,便去写报纸了。
报纸由小笔来写,具体的内容,要由古铮来把关。
“明天的报纸,只写这半月的事儿,一人一段,标题就叫……”古铮略一合计,重声道:“胆大妄为,敢在黑殿门外撒尿?!”
唰唰唰。
小笔写完了。
古铮看了看,道:“得加一个问好再加一个是感叹号。”
小笔抬手加上了符号,“事件照实写吗,口供全写上?”
“不,这事太大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张扬,否则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扰乱师门的安宁。如果能悄无声息地干倒老淫贼,干倒所有帮凶恶徒,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咱们解决不了,那只有靠舆论的力量了。”古铮是有分寸的,
大树这次反应快,不解地问,“和鱼有什么关系?”
“你别打岔,快干活!”大土的心情不太好,拿大树撒气。
大树不顶嘴,呲着四颗大板牙继续加工零件。
古铮挠挠头,要让他解释‘舆论’的‘舆’,他真解释不明白,索性当作没听见大树的问题,他接着说,“不提密信事件,只说‘撒尿’一事,人名据实写,审问的过程,也大概据实写。”
小水的脑子还是挺敏捷的,他考虑到了这么写的后果,“诶呀,这么写出来,你仗势欺人滥用职权栽赃陷害严刑逼供的行径,是不打自招啊,你肯定会挨骂。”
“哎,我不想挨骂,可不这么写,还能怎么写,编的故事终究是故事,据实写才是事实真相,挨骂就挨骂吧,反正我于心无愧,师门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罢黜真传弟子,有真传弟子的身份在
,那些骂我的人只敢在背后骂,不敢拿我怎么着。”古铮自认不配大公无私一词,却也是心中坦荡,不怕闲言碎语。
他站到桌子上,目视斜上方,抬着手,用慷慨激昂的话说,“若本修的所做所为,能给众多受害者的勇气和信心,那本修挨骂挨打又何妨,有人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么中二的告白,若有人在场,谁看谁尴尬。
不过,树土水笔四怪不是人。
以前没人和他们讲过这么些高尚的大道理,此刻听之,他们感到心潮澎湃。
“哇!”
大土、大树惊呼,恨不得跳上桌子,和古铮一起并肩作战、战死沙场。
“哇!”小水同样惊呼,他看到古铮在散发着金光,一副伟岸高大的样子。
其实,古铮真的在发光,他催动金宝石散发金光,来衬托自己的造型。
唰唰唰。
小笔手疾眼快,把古铮的‘伟岸’造型画了下来。
仅是画在准备写报纸的纸张上,‘造型像’上面有一个横幅大标题‘胆大妄为,敢在黑殿门外撒尿?!’,怎么看怎么像古铮随地大小便被拍照取证了。
古铮拿过来看,又是觉得自己像带红袖标的造反派。
给自己的行为赋予了高尚的光彩,古铮和四怪各个激动,据实写,不怕挨骂。
小笔奋笔疾书,写收拾严龙写到前半部分时,遇到个问题,“据实写的话,律司执事从头到尾给你提供帮助,会被认为是徇私舞弊的坏官,他会有麻烦。”
“这是个问题。”古铮点头,略作琢磨,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可完全据实去写,我送手表的情节
略过,换成我拿真传弟子护身符发号施令,把错揽到我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
“好嘞。”小笔照写。
人嘴两层皮,笔尖也一样,只要笔尖稍稍一歪,就能扭曲事实。
唰唰唰……
把真实事件进行删减、再添枝加叶,一篇报道就快写完了,报道中说,严龙在被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承认了撒尿行为。
“严龙的动机呢?”小笔停笔问道。
“写他只为叫嚣挑衅精怪呢?”古铮琢磨着严龙的‘动机’。
小水认为不妥,“不合理,一个人撒尿留字是为叫嚣,难道他们十一个人商量好了挨个尿?”
“嗯,也对。”听对方分析,古铮也觉得说不通,“写他们是受人指使,但他们不敢说出幕后主使,宁死不肯说?”
“可以,他们确实是被老淫贼指使。”小水赞同。
“就这个了。”小笔唰唰唰地写上了。
写完了一篇报道,剩下的十篇换汤不换药。
不多时,报纸基本搞定,配上‘撒尿留字图’,图文并茂。
与其说是报纸,不如说是古铮为非作歹的作案经过,报纸更是由黑殿撰写、印刷、投放,不打自招,此份报纸简直是他的认罪书,拿此报纸,足以去律司告状了。
古铮从头到尾看一遍,都认为自己比较可恶。
他不犹豫,此张报纸按计划印刷、投放。
“经文偈子照旧写。”古铮随意道。
“